一身便装的少年将军并不着急,缓缓喝完一杯酒,沉静如水的眸子对上湖面掀起的一圈圈涟漪:“为何要多管闲事?”
“你们继续喝酒,我去把这两人抓来给给大哥出出气。”另一名楚辞有四五分相像的少年起身抱拳,一脸理直气壮。
楚辞脸一横,瞪道:“你什么时候会水我怎么不知道?胡闹可以,别把自己赔上去”
话音刚落,手腕一紧,脸色苍白的花魁扯了下他的袖子:“求大人们救救他们吧。”
美人愁眉不展,原本清亮的眸子上已氤氲了一层薄雾,眼圈泛红,泫然欲泣。楚辞心中一软,抚着拂风柔若无骨的手,将美人脸庞的碎发拂到了耳后,软了调子:“看你吓的……”
言罢,两名少年相视一眼,转身出去。
岚月时、楚辞、楚歌,还有年少时的自己……藏着逢殃身上的谢宴听到了这几个声音,一时间脑海里思绪万千,像被猫抓乱了的渔网,千头万缕,想理顺却找不到头。
眼前的景象受到影响,竟然开始模糊起来。
“谢宴,静心。”这时一个熟悉的清冷声音突然在耳畔响起。
一向冷肃如高山冰莲的声音化成了雪山下的潺潺流水,抚平了谢宴开始躁动的神识,以至于他根本没有注意简素虞的泠泠言语中暗含的能称之为温柔的东西。
不多时,人被救了上来。拂风连忙凑身去探视,听了下属几句通报的楚辞无奈,也跟了上去。
两个人浑身湿淋淋地昏在船上,周围围了一圈人。谢宴还在吃苹果,却被岚月时拽着衣领也拉了过来,透过人群的缝隙扫了一眼,只觉得地上的人有几分眼熟。
……像是城北百花楼对面的那个说自己在等人的算命瞎子……好像叫什么温无……
身旁的拂风忍不住垂泪,双手紧拽衣袖,在上好的料子上印出一道道褶子,低声唤了句:“逢殃……”
少年谢宴含糊不清道:“这瞎子为了救个丫头够拼命的啊。”
“也是,这小丫头长得挺俊。”岚月时查看了他们的状况,补了一句。
“月时不说我还没发现,这丫头确实是个美人胚子。”楚辞悠悠地晃了晃酒杯。
拂风听到这一句,原本苍白的脸更白了。
“哇”地一声呕出一口湖水,盲眼道长虽落水,但风姿样貌丝毫不乱,他虚弱地咳嗽了几声,便顶着众人的视线不断摸索着,摸到了一角衣袖顿了下,确认了衣料粗糙的质感后才捧着少女的脸庞乱了分寸:“逢殃?逢殃!”
“瞎子,她没事,别嚎了。”谢宴又啃了几口苹果,手里暗暗画了一个印。
温无觉得身上的水分正以可感受的速度蒸发,几缕发丝纠缠在额间仍不掩风姿,轻声道:“有劳谢公子。”
谢宴不在乎地摆了摆手。
“咳咳咳”逢殃艰难地睁开了眼,映入眼帘的是盲眼道长关切的脸庞,“瞎子,我死了吗?”
话音刚落,一记重重的掌风袭来,她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生生挨了一耳光。
“你……”拂风指着她,气得浑身发抖,含着泪硬是没落下来。
众人皆愕然,连逢殃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狠狠掐了自己手心几下,才没落下泪来。
“拂风姑娘别动气,伤了手可就不好了。”楚辞把美人拥进怀里,轻声安慰着,继而又似是无意提了一句,“之前没仔细看,不过这丫头五官样貌倒是与拂风姑娘有几份相似。”
“大概美人美得千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