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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死了吗?
当我睁开眼睛,明媚的阳光正穿过透亮的玻璃窗,落在我的身上。和煦的风把淡蓝色的窗帘吹动,轻轻的蹭着我的脸颊。扑面而来的,是风中浓郁的丁香花的味道。
四周嘈杂一片,哄笑声,叫骂声,沸反盈天。
我愣愣的注视着房间里的一切,不知所措。
那些或熟悉、或陌生的脸都又鲜活的出现在我的身边,就像多少次,梦中的场景。
这是我的高中,排排的桌椅板凳,蓝白相间的校服,黑板上红色的条幅写着两行字:
人生能有几回搏,此时不搏何时搏。
我张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像傻子一样呆呆的看着教室里的每一个角落每一个人。
“陈泽?”
同桌那个水灵的女生困惑的看着我,在我眼前晃了晃手,“你没事吧。”
我木然的转头看她,那时我的脸上表情微妙,似惊似恐。有浓浓的悲凉和绝望,还有狂喜和不能置信。
真像个疯子一样。
我的模样吓到了她。恰是铃声响起,一个五十岁上下年纪的男人夹着一本书走进教室。
“老师,陈泽好像生病了。”同桌被我吓到了,举手叫过来了那个男人。
他高大的身子站在我的桌前,我抬头看他,努力在他的脸上看了好久。
是周老师!高中教我们数学的周文德周老师!
我有些颤抖的站起来,想更近的看看这张熟悉而陌生的脸。
我无法言语此时的感觉,当这些只在梦中出现过的人,再次活生生的走到我面前。当我一生中最美好的记忆,又身临其境的重现。
这是在做梦吗?可是一个死掉的人为什么还会做这样的梦。这个梦为什么这样真实。
周老师好像也被我吓了一跳。
他用他一贯爽朗的声音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膀:“陈泽,你小子睡蒙圈了啊。”
我深吸一口气,用力的抽了自己一巴掌。
真疼。
也许这不是梦,也许……
我裂开无声的笑,眼泪从眼角滑落。我身体颤抖,脸色涨红。
同桌被吓得躲得理我远远地,周老师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我大笑着冲出了教室,无视身后追出来的老师同学。
我从来,没有跑得这样快过。甩下一切,从教室冲出,跑出校门,飞奔向我的家……
…………
再次站在狭窄的楼道里,我又哭又笑。我一遍遍的敲着家门,可是房间里没有回应。
我真是傻、逼,今天老爸老妈都在上班啊!怎么可能在家呢?
可我就是想回家,一刻也不想等。我在家门口放声大笑,眼泪却越流越多。
楼下传来上楼的脚步声,老妈居然回来了。
老妈一见我又是生气又是担心:“不好好上课你瞎乱跑什么!乔老师给我一遍遍打电话,我这还上着班呢,半道请假就跑回来了……”
“妈!”我直接冲过去一把紧紧地抱住她。
老妈愣住了。
在这之前,我从来没用这种方式,表达过亲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