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墨水的问题还是香味的问题,总之他是不敢待在这个房里了,万一他真的落到张旭川那老家伙手中,运气好说不定被他讥讽殴打,运气不好……他是不敢想象。
张旭川最初送他进宫里,无非是要他做他的眼线,自打琼意的事情激发两人矛盾之后,他们俩的关系比佛道两教还僵。至于琼意究竟去了哪儿,笑轩至今都不知道。
“大人舍得就这样走吗?”刘沂有备而来,岂会让他尿遁,她三步作两步跑过来,脸上兴奋清晰可见,看得笑轩毛骨悚然。
若不是万分危急,笑轩也不像刀戈相见,而此刻他再不拔刀,可能他就真的得成为某壮烈牺牲的贞烈男子了。
他还来不及想拔刀之后的对策,就惊讶发觉自己已经浑身无力,别说是拔刀,他就是抬手都软绵绵的,浑身像是躺在棉花上,人也变成了棉花,力气全被压制住了,憋得好脾气如他都心底闷气升腾。
“殿下这是何意?”笑轩死死盯着靠近的女人,他只能挪着步子后退,而且还不能放开扶着桌子的手,否则必然摔个狗吃屎。
刘沂欣赏自己的杰作,张开嘴露出一颗白色药丸,笑道:“大人如果不舒服,吃本宫嘴里这颗药就好了,大人想不想吃?”
笑轩一听这话,顾不上什么美人绝色的暧昧,只觉得胃里翻腾着恶心反胃。
刘沂也想不到笑轩丝毫不遮掩他的嫌弃,看到时怔住了,刘沂一向靠着颜值勾一个准一个。
这也不能怪笑轩,他神全用来控制几乎不受控制的身子了,哪里注意得到脸上那心灵的窗户自然流露出了心中嫌弃之意。
刘沂笑容僵住了,之前作画时,她并非不知道笑轩看着她的眼睛出了神,她心底暗喜自己虽已三十却依旧魅力无限,可万万想不到……
“大人还真是倔强啊,”刘沂哼笑道,“这弱不禁风的模样,真是太合本宫心意了,张旭川那家伙也算有良心,隔九年又给本宫送了个尤物。”
……
笑轩浑身使不上劲,头晕目眩的感受很像曾经低血糖发作,渐渐的,那好似含着浓郁麝香味的女声他也不能听见了。
等他意识再恢复时,人已经被仆从架着拖到了银月繁星之下,清冷清新的空气驱逐了他身上萦绕的水蜜桃香味儿,使得他那犹如一团糨糊的脑子分明过来。
抓着他的两个仆从都身高马大,他们兜兜转转一路上躲着络绎不绝的宾客,不知道已经绕了多久,终于两人开始抱怨。
“这么大个人,我藏哪儿去啊!”皮肤黝黑的壮汉道。
“所以老子早就说了西厢房西厢房!就你屁事多,那里关了一个人又怎样,殿下都说了,那个人要是再不愿意交代的话,后天就弄死他,一个死人而已,你还怕他弄出什么事端?”
“可、可是……”另一个男人结巴了,想反驳却又不知道怎么反驳,凶狠道,“如果出了事,你担!”
“我担就我担!怂货。”细高个男人暗骂。
于笑轩趁着两人互怼,悄悄打量着外边的地形,开始暗自思索体力恢复后的逃跑路线。事实证明小时候就该皮一点,否则他今日对翻墙还真没有太大地把握,届时若是条件允许,他说不定还能顺便把那位“后天就要被弄死”的仁兄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