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来似坐在床边,手拉过年时倦的手,听到这话,有些不懂地抬起了头,“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在他眼里,他喜欢年时倦,年时倦喜欢他,这件事……就没了啊,等等,好像……还没结束。
年时倦咽住,“根本就什么都没说清楚好吗?”
甘来似一惊,更不懂了,犹犹豫豫地开口,“你喜欢我,我喜欢你,不就好了吗?”
年时倦捂住自己的脸,果然甘来似还是个小孩子,“就知道了这个,不考虑考虑接下来?”
甘来似这才恍然大悟,“我……我忘了。”
年时倦喜欢他这件事情给他带来的喜悦太大,他整个人都轻飘飘的,哪儿还有时间去想之后?
“你知道我们这叫什么吗?”年时倦问。
甘来似摇头,但又顿住了,脸可疑的红了红,声音小小的,“男朋友?”
会心一击。
年时倦表情怔愣,又为这个称呼而喜悦,又为这个称呼而羞耻。他咳了咳,勉强缓过来,耳尖也红了,“对,对。”
甘来似也脸红,无措地点了点头,捏着年时倦的手,不说话。
过了会儿,年时倦才拾起自己本来想说的话,继续说。
“我们这叫同性恋,同性恋知道吗?”年时倦表情很认真,一时间像是讨论什么学术性问题。
甘来似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更多注意力在年时倦的手上,他将自己的手贴上甘来似的手,手穿入年时倦的指缝中,十指相扣。
年时倦手指动了动,回握住。
俩人隔空望着,是年时倦先反应过来,掩饰着转过头,继续接着话题,但手,没松。
“虽然现在开放了些,但中国大多数人对同性恋持有的态度并没有改变,你知道什么态度吗?厌恶,憎恨,认为这是一种疾病,你能面对吗?你能想象这被人知道后会受多少人的白眼吗?”年时倦承认自己说得重了点儿,但是这也并非不好,如果甘来似知难而退,他也就……
甘来似也认真了起来,但手还是和年时倦的手握着,他郑重地点了点头,“我知道。”
年时倦松了口气,也柔和了下来,“你不知道的。”
甘来似皱眉,还没来得及说,就又被年时倦抢过了话头,“你不会有妻子,不会有法律承认当然,可以去荷兰结婚,你也不会有孩子,不会有后代。”
甘来似不是很在意,“我知道的。”
年时倦笑了下,没当真,摸了摸甘来似的头,“那行,那你就从朋友的身份升级了,前边儿加个男字儿。”
甘来似眼睛亮了起来,凑到年时倦耳边,小声地说,“你也是。”
年时倦笑了,“行吧,我的小王子。”
甘来似有些不满,“是男朋友。”
年时倦挑眉,“我更喜欢小王子,多与众不同啊。”
甘来似抿着嘴,想了下,最后认真地点了点头,“那,那好吧。”
甘来似这幅样子总是让年时倦心暖起来,他不知道甘来似是对所有事都这么认真,还是仅仅是因为这件事和他有关,总之,他喜欢这样的甘来似,他喜欢他的小王子。
甘来似的愉悦可就比年时倦的明显多了,拾东西的时候都像是有跟尾巴在屁股后面乱晃,整个人都轻扬得很,一路上都眯着眼睛,即便外面太阳它,大得过分。
医院离家挺远,年时倦有些憔悴地靠着甘来似站在树下,等着尤确来,毕竟他认识的人里,在这儿,也就尤确有辆小破车。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年时倦就想吐槽,这车是真的破,一点也没夸大,原本的好心情看到这车都低了点,也就甘来似,还依旧乐呵呵的,一路上都和年时倦挨得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