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来似将头猛地砸向桌面,“咚”地一声。习题很厚,但不软,但也算是起了点儿缓冲作用,甘来似感觉头不是很痛,就是……脑子里清醒了一瞬,然后……
果然,还是很痛。
好痛。
甘来似捂着额头坐在沙发上发呆。
被知道了。
最难堪、丑恶的一面被知道了。
是啊。他想独占、侵入、索取年时倦。但是,他绝不承认自己和尤对是一样的人。
年时倦怎么想?
在他眼里,自己就是和尤对一样吗?
明明……明明……他就只是想……独自拥有这么一个人啊。
在那个人心里,占有着最独特的位置,永远都不会被忽视,永远都不会被扔掉。
太紧迫了吧。
在年时倦心里。
年时倦和他不一样,年时倦……很好,很好。可年时倦为什么不能让我成为他心里最特别的那个人呢?
甘来似顿了顿。
年时倦……讨厌我吗?
甘来似有点让年时倦很羡慕,就是想着想着事儿,无论那事儿多大,都会睡着,不像他,完全睡不着啊!
年时倦翻过身,看着沉睡的甘来似叹了口气。
他伸手点了点甘来似的额头。
“尤对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呢?”
年时倦暗戳戳的放开想象了一下,最后抖着鸡皮疙瘩回了手。
青春期的小屁孩儿,懂什么?
某个也正处于青春期的人继续翻了个身,还是没睡着。
是啊,甘来似懂些什么呢?顶多是尤对那傻叉瞎逼逼。
翌日清晨,甘来似睡得沉,年时倦却像听到了闹钟“唰”地一下就从床上做了起来,然后犹犹豫豫地把甘来似戳醒后就闪进厕所完全不敢直视甘来似了。
甘来似看着年时倦的背影没有说话,真是沉默地换下了衣服。
洗漱,吃早饭,出门,到校门口,沉默。
后爹和儿子第一次相处时的尴尬。
年时倦从起床到将甘来似送到校门口一句话也没说,甚至都没直视甘来似,甘来似也察觉到了,但也没有开口,路上一直捏着书包的带子,下车时,才犹犹豫豫地看了眼年时倦,但也只是看了眼,依旧没有说话。
姚隋被……他爸揍了一顿。揍得特别重,甚至还被他爸勒令要再敢在甘来似面前惹事,就断了他的零花钱,学也别上了,就回乡下陪爷爷奶奶去吧。姚隋一开始还嘀嘀咕咕的,到后来就垂着头不过多说一句,但却没放在心上,明着不行……那就暗着来啊。
正巧了,开学了,全班也得出去庆祝庆祝啊,甘来似……也总得来吧,不过去什么地方,可就是他说了算了。
甘来似见姚隋没上来自讨没趣也没什么反应,上课的时候,也常常走神,一节课下来,也没动个笔,同桌还以为昨天他和姚隋发生了什么,担心了一下午,放学的时候进甘来似被叫去办公室了才松了口气。
“井老师。”甘来似看着眼前这人,喊道。
井老师这才放下手中的笔,看向甘来似,“是有什么事吗?还是刚开学集中不了神?各科老师都和我反应了,你今天的状态……很不好。”
甘来似摇了摇头,“没事。”
“没事?”井老师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