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有点酸了。
年时倦咬着牙,让手没抖,将这一刻刻好,才呼出口气,甩了甩手。
就这破玩意儿,够累的,搞得他都把台灯搬过来照着刻,感觉要刻这东西刻久一点儿,他大概是要瞎。
鼻子已经有了,嘴巴刻了点儿,今晚争取全部刻完,然后……
年时倦这么想着,分了点神,把嘴巴……划出去了一条口子。
草。
年时倦将刻刀扔桌上。瞪着这个人头。
草。
草。
草。
要死了。
年时倦感觉自己都可以毁灭世界了。这怒火……
草草草草草!
年时倦深呼吸,然后吐气,深呼吸,然后吐气……
勉强平和了下心情,不是很想掀翻这个桌子的时候,余光瞥见甘来似要过来,连忙开口,“停!”
甘来似就很无措地停了下来。
年时倦看着他那茫然的小表情又笑了笑,也不是那么生气了,“别过来,过来就没什么惊喜了。”
甘来似愣着点了点头,但没动,他有点儿担心年时倦为什么突然这么生气。还……摔东西。
“行了行了,”年时倦叹着气拿了张布过来遮住桌子,“你做你的题吧,我就……哎,发神经了,别在意。”
甘来似听到这话眼神飘忽了一下,听话地坐了回去。
他……忘了。
他真的……忘了。
这个时候听见“神经”俩个字,他才突然回想起那个名叫漆禹的人说的话。
其实他是不怎么想要相信的,但是他又有什么理由欺骗自己呢?
年时倦的那位朋友和他究竟发生了什么?
年时倦还记得吗?还在害怕吗?还敢提出来吗?
自己又该怎么帮他?
自己帮的了吗?
自从上一次之后,他已经没有和漆禹见过面了,甚至连电话也没有打过,或许……他需要了解一下自己能做什么,可以做什么。
年时倦心情很糟糕。他看着那个失败了的,完全无法体现自己帅气外表的头,有些烦躁。虽然知道会失败,且有可能会失败很多次,但是……烦。
吸着气,年时倦安抚着自己的心情,努力不让自己那么低落,开始……磨头。
第一个失败的头他也没有丢,放在小盒子里面,好歹是一个不完美的自己的化身,丢了感觉怪怪的。
也就是因为第一个头细节的刻画失败,年时倦将小木块磨成人头的形状已经熟练了很多,就是在刻眼睛鼻子嘴巴的时候特别小心。
也就是由于这一份小心,虽然进度慢,但是第二个没有失败,成功了。就在第三天的晚上。年时倦看着和自己有些虽不能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但终归十分相像的头,欣慰地笑了笑。
当然更令他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