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张转过视线,看向窗外。他不得不承认,这位小少爷也不想外貌所表现出来的那么可爱,反倒是……有些阴恻恻的。
刚才那一眼真的吓人!
车内的人心思不一,而车突然停了下来。
“大少……”司机刚想说话,甘来珩就打开了车门,下了车,向医院快步走去。
年时倦也紧跟其后,拉着甘来似,不大敢放开他的手。
虽然还不知道到这里来是发生了什么,但是……
没记错的话,小屁孩儿的亲身母亲身体一直不大好,甘来珩也为此找了很多名医,现如今看来……
甘来似发现年时倦摸了摸自己的头,有些不懂地抬起头,看着年时倦。
“没什么,走吧。”年时倦说。
甘来似点了点头,紧跟着年时倦的脚步。
甘来珩走得快,但年时倦还是找到了,毕竟……在这拥挤、人来人往的医院里,突然一个青年愣在路中央,还是挺显眼的。
“怎么了?”年时倦问。
甘来珩回过头,看着年时倦,又看了看甘来似,没说话,向急诊室走去。
“怎么了?”年时倦跟上询问。
甘来珩低着头,坐在有些冷的椅子上,双手放在太阳穴旁,看不清神情。
“你……”年时倦还想说些什么。
“让我静静,时倦。”甘来珩的声音有些哑。
年时倦皱着眉,看了看甘来似,发现他也低着头,又看了看甘来珩,是他太着急了。
年时倦也坐了下里,摸了摸甘来似的头,像是安慰。
但甘来似感觉不到很大的悲伤。
那个躺在病床上的女人在那里面吧,但是,对于他来说,那只是一个可以说的上是有些陌生的人罢了。
没有很长的时间了解过,甚至有些遗忘她的样子。
真的没有很大的悲伤,但却……
大概是叫血缘的东西在作祟。他也期待过母亲的模样,他也渴望过母亲摸着自己的头对自己笑。但现如今,那位母亲正躺在床上,甚至连一句也没有说过,连一个微笑都没有亲眼见过,只是在那一张不知道什么时候拍过的照片上,看见过她满富生气的模样。
母亲的模样是怎样的呢?
很模糊。
但现在很清晰。
就是躺在病床上,一动也不动,闭着眼睛。
之后门打开,然后有人会说,“请节哀顺变……”
顺不了。
节不了。
即便那位母亲素不相识,甚至陌生,但是……
甘来似摸了摸自己的胸口。
这里还是很难受。
年时倦,你知道这种难受的感觉吗?
年时倦看着甘来似望着自己的眼睛,再次叹了一口气,将甘来似的头按在自己胸口。他有些不忍见到这幅模样的甘来似。一脸无措的捂着胸口,像是不知道那种疼痛是因为一个人的死亡而产生的。
太干净了。那双眼睛。
年时倦见过鹿的眼睛,有点湿,很大,望着你的时候,整个眼睛里满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