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地到达了小巷。
景色从葱郁的树木,整洁的大厦,变成了荒凉的老城。
甘来似拉了拉车门,打不开。
甘来珩看着后视镜,像是在打量着甘来似。
甘来似没拉车门了,也望着后视镜,看着甘来珩。
“好好活着。”
“咔擦”
门开了,甘来似依旧看着后视镜,过了片刻,才点了点头,下了车,看着那一辆和这里格格不入的车远去。
会再见面吗?
甘来似看了会儿,不清楚,就像他不知道年时倦什么时候会踢开自己一样。
那个地方很干净,很安静,也很稳定,但是……
如果再早一点,他会留在那里吗?
大概还是不会吧。
他不喜欢哪里,即使那里有名义上的家人,但视线相触的时候,他就知道了,他和他们完全不一样,倒也说不出来谁更好一点,只是不一样罢了。他们所过的生活,我所过的生活,年时倦所拥有的生活,都不一样,所以也不存在什么比较,也不存在什么接近。无论如何,一切都太晚了,他现在有了其他的更想要做的事,有了想要执着下去的目标,但他竟然会不屑于依靠那个地方而接近年时倦一点,他想要依靠自己,虽然自己什么也没有。
奇怪的感觉。
甘来似转过身,准备回去六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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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时倦睡得迷迷糊糊的,恍然间听到了开门的声音,心里告诉自己有什么人进来了,但睡意掩盖了一切,让他闭着眼睛,继续睡着。
甘来似很清醒,他打开门,走进客厅,四处看了看,又走进卧室,发现自己的床上躺着一个人,那个人叫年时倦,正在呼呼大睡,睡得很香。
年时倦睡梦间感觉自己脸上痒痒的,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脸上挠,他皱了皱鼻子,发现不是很痒了,就继续睡着。
当意识渐渐清醒过来时,整个人都有些茫然,虽然不是很像睁开眼,但是……
草!
甘来似就看着年时倦猛地往后一缩,头“咚”地撞在墙上,大概是疼痛让他脑子清醒了些,他咽了咽口水,以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甘来似,再过了一会,他掀开了被子,沉默地走进厨房,拿了包薯片,又回到房间。
俩人都没有说话,甘来似倒没有什么尴尬的感觉,他一直都是这样,少言。而年时倦则是很沉默,“咔擦咔擦”地吃着薯片,吃完了第一袋,他又继续吃着第二袋,知道俩袋都吃完了,他才舔了舔手指他没在这儿找到纸。
年时倦是坐在床上吃的,而甘来似一直蹲在床边,看着年时倦。
年时倦将口袋往地上一扔,站了起来,看着甘来似。
甘来似顿了顿,也站了起来,看着年时倦。
俩人就沉默地对视着。
草。
年时倦冷着一张脸,有些烦躁。
什么态度?这么冷漠看着我?嗯?
加上今天,三天没有消息,也没有什么忏悔之心,还这么高冷,草。
好气哦。
甘来似一直看着年时倦,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是说一下这俩天他去哪里了?他会想要知道吗?他也不是很想让他知道。
“哎……”最终是年时倦受不了这诡异的安静,率先开口。“你去哪了?”
甘来似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