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了冷水,像是在诉说命运的不公,又像是在评判着人世间的冷漠,但他只是在无视一切,冷漠着。
他的身后有初升的太阳,氤氲着他的背影,像是染上了温和的橘红,让肮脏的衣服也变得干净了些。
年时倦却迟迟没有动作,不停地咀嚼着什么,但口中却早已空了。
他喝完最后一口奶,走进了画室。
画室乱糟糟的,年时倦喜欢这种乱乱的感觉,这种表面上乱乱的拜访像是让人无从下手,但实际他却知道每一个东西摆放的地方,可以很快地找到。
小桶里的水没了,他去接了桶。过了一会儿,他才坐了下来,拿起手中的铅笔开始画了起来。
一开始看不大清,只是有个大概,但随着渐渐地涂改,一个少年蹲在墙边的样子出来了。又过了一会,少年的那双眼睛正冷冷地盯着画外的人,但说是盯着,也不对,因为那眼睛里很干净,没有映出任何东西。
暗黄的墙,初升的太阳,冷漠的少年。
年时倦的手顿了顿,又用几笔勾勒出一只老鼠。也有着一双黑亮的眼睛,但却很透亮。
时间过得很快,当年时倦画完番茄味儿薯片的包装口袋时,已经不早了,大概是因为长时间坐着画画,年时倦有些累,所以才呆了呆,看着眼前的画。他勾着嘴角嗤笑了一声,将画纸放在最后,重新拿出一张,开始画了起来。
“沙沙沙”
画室里很静,只有铅笔划过纸张的声音,窗帘拉得很紧,没有投进一点光线,那一个小灯就这么亮了一宿。
年时倦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又揉了揉眼睛,走出了画室。
画室里有一幅新的草稿。一轮初升的太阳和满身血迹伸手想要触碰光芒的人。
年时倦没有立刻睡觉,他有些神抖擞,虽然心里提醒着自己需要睡觉了,但却忍不住在睁开眼睛多坐一会儿。
他又拿了盒奶,坐在沙发上“刺溜”着。电视机还在放在什么电视剧,而他却没有投去一丝目光,像是在想什么事,又像是在单纯的发呆。
虽说第二幅画看似和那位捡垃圾,哦不,翻垃圾的高冷小王子毫无关系,但却也只是另一种表达罢了。
年时倦捏扁了牛奶盒,扔进了垃圾桶,摇摇晃晃地晃进房间,倒在床上。
谁是初升的太阳,谁又是想要触碰光芒的人?
年时倦忍不住笑了笑。
我们都是隐于黑暗中的……智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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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来似不慌不忙地走着,没有管这一场雨。
雨很大,打在身上还有些痛,但对于他来说就是一次的洗澡。
不过房间里大概满是水了。
今天没有多少人在小巷里丢垃圾,所以他跑到比较远的地方翻了翻,纸板还挺多的,但塑料瓶就比较少了,不过捡到了几个啤酒瓶,算是意料之外的获。
王老头最近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找不到人,新来的那个破烂的要价很狠,划不来,甘来似也就只能再忍几天,希望王老头能快点回来,否则他也就只能去新来的那个破烂的那儿卖破烂了,毕竟……
甘来似按了按胃,不是很疼,不过有些口渴。
他仰着头,张开嘴,喝了几大口水,味道还行,比公共厕所里的自来水好。
这场雨不知道会下多久,如果明天还下着的话,放在上面的纸板也不知道会不会被雨水打湿,而且下雨天也很少有人会出门,丢垃圾的也会变少,取快递的也会变少,大概什么也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