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遇川一边洗碗一边遗憾地说。
江淼微皱着眉头:“你爸妈,就这样吗?只是让你暂时不要回家?”
“嗯,”骆遇川擦干净手,“你不要想太多。”
“他们没有为难你?”江淼不太敢相信,“有没有跟你动手?”
骆遇川笑笑:“我都几岁的人了,打我能有用?”
江淼看着他云淡风轻的表情,还是觉得心疼:“以后……”
“以后,”骆遇川把他搂进怀里,“我们会好好在一起。”
“嗯。”
洗过澡,骆遇川躺到床上很快就睡着了,江淼却没了睡意。
他小心地半撑起身子,借着透过窗帘照过来的朦胧月光,注视着骆遇川的脸。
回家发生的事,骆遇川跟他说得很简略,不接受,沟通无效。
话不多,可江淼知道不会这么简单。
他不傻。
骆遇川平时那么理智冷静的人,怎么可能突然莫名其妙地就回家出柜,这都是因为他突然到访的弟弟。
经历过“被出柜”的江淼,又怎么会想不到骆遇川回到家会面临的境况。
责难,谩骂,羞辱,说不得还要动手。
而骆遇川只淡然地告诉他结果,还让他不要想太多。
骆遇川这是为他撑起了一面墙,把所有这些不堪都挡在墙外。
墙外风雨如晦,而我护你岁月静好。
江淼只觉心里软得像有一汪湖水,又觉勇敢得像有一面铠甲。
在工作室遇上的事,又算什么呢?
江淼低下头,在沉睡的骆遇川唇上印上一个吻。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恋恋不舍地抬起头,轻声说:“晚安。”
躺下,在温热的怀里找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安心地入睡。
好不容易,吴瑕抽出休息日去出租房里搬东西。
哦,不对,他自嘲地提醒自己,现在他已经没有休息日了。
一天在“锦泰”站柜台,一天做乔锐格的生活助理,他连和同事调班都不行,真真是全年无休。
还好,乔锐格这位少爷还不算一位没有良心的资本家,除了偶尔抽个风为难他一下,大多数时候这个生活助理的工作都挺轻松的。
就是乔锐格跟人跟得太紧,这不,听说他要搬东西,就非要陪着来,理由还非常的正大光明。
“我有车。”
没办法,吴瑕只能让他跟来,乔锐格胳膊还没好,就是好了吴瑕也不指望这少爷能动手帮忙,不过乔锐格倒是主动安排了司机李叔帮忙搬东西,吴瑕拒绝了。
“总共没什么东西,我一个人就可以。”吴瑕倒没说李叔都五十多岁人了,何必让人家做这种苦力。
出租房好一阵没人住,透着股不好言说的尘味,吴瑕去开窗透气,乔锐格就四处打量:“你住哪间?”
吴瑕走到自己那间推开门,乔锐格跟着他晃进去,左看看,右看看,也不知道有什么好看。
正拾着,房门响,吴瑕出来一看,居然江淼和骆遇川也来了。
“这么巧?你……”江淼很惊喜,再一看,吴瑕身后露出乔锐格来,“你们也……”
“老骆,你来得正好,我看他们也没什么好拾的,你陪我下去抽根烟。”乔锐格过来搭住骆遇川肩就往外走。
骆遇川不放心地转头看着江淼,江淼笑着冲他比了个“ok”的手势。
“这就被管上了?”一出门,乔锐格就放开骆遇川,嘲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