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前任也行,说是普通同学也行。
又一想,那时袁阔海为骆遇川和同学间的疏离而遗憾感叹,也不知道和方行远有没有关系。
他这边心里纠结,骆遇川也不由多看了他几眼:“怎么了?是不是今天坐车坐久了不太舒服?”
“……啊,没有。”江淼闷闷地说。
骆遇川顺手揭开扶手箱摸出一盒薄荷糖扔进江淼怀里:“含一颗,提提神。”
江淼接住了,小声嘀咕:“我不想吃。”
“喂我一颗。”骆遇川说。
“……哦。”
江淼打开盒盖,倒出一颗薄荷糖,摊在手心里伸到骆遇川嘴边。
骆遇川微一低头,张嘴含住那颗糖,舌尖一卷,在江淼手心上轻轻舔了一下。
濡湿温热的感觉从手心传来,江淼立刻像被过电一样缩回手,瞪大眼睛看着骆遇川。
骆遇川却含了糖,一脸坦然地望着前方。
江淼分不清他是有意还是无意,被舔过的手心还在阵阵酥麻。
他捏了捏拳,倒出几颗薄荷糖丢进嘴里,咔咔几下嚼了咽下,满嘴的清凉,凉气似乎顺着口腔钻进大脑,才觉得心里没那么慌。
“薄荷糖要慢慢含化,吃这么急做什么?”骆遇川瞄他一眼,“刚才不是还不想吃吗?”
江淼愣了愣,倔强地说:“突然又想吃了,这样吃比较有劲儿。”
“哦。”骆遇川点点头。
江淼扭头假装看窗外,可惜这一段郊区公路路灯稀少,亮度似乎也欠缺,倒不如车灯照得亮堂,看出去实在没有什么可看的。
他只得又转过头看向前方,又觉得坐得别扭,忍不住抬起屁股挪了挪。
“你是不是有话想跟我说?”骆遇川突然说。
江淼一下愣住,转头看着骆遇川:“你怎么……”
骆遇川并没有看他,目光依然注视着前方,嘴角却弯了弯,说:“想说什么就说吧。”
他这么直接,江淼倒有些内疚起来。
因为他想起向他坦陈身世的骆遇川,真诚,带着完全的信任。
这原也是他希望的两人相处的态度,有什么疑问,问就是了,自己在这扭捏半天,倒是矫情了。
“我,是有话想问你的。”江淼说。
“嗯。”
江淼吸了吸气,看着骆遇川说:“你和方行远,到底是什么关系?”
问之前他有预想过骆遇川会有什么反应,比如惊讶,愣怔,不悦……
可骆遇川只是微微点了点头,然后就把车子朝前开了一小段,在一棵行道树边上慢慢停下了。
车子熄了火,江淼还有些发愣,这个问题,还需要停下车才能回答这么严重吗?他看着骆遇川,努力让自己显得不那么紧张。
骆遇川的脸上依然看不出有什么情绪,他只是手扶着方向盘,似乎在思索。
江淼等了一会儿,见骆遇川似乎还没有要开口的意思,忍不住说:“不好回答吗?”
“嗯?哦,不是,”骆遇川回了回神,“我只是在想,我和他,要怎么定义才比较准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