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满几大包吃的。
每一分都是母爱,沉甸甸的。
吴瑕给他妈打了电话,汇报自己已经过了安检在等车,挂了电话他往周围看了看,候车室里人不算太多,又看看时间还有一阵儿,他顺手给脚边这堆行李拍了照发到朋友圈,配字“母亲的期望”。
没一会儿就有人评论:“望子成猪”。
吴瑕笑着在评论里跟人打嘴仗,这时听到一个轻佻而有几分熟悉的声音在旁边响起。
“哟,我说是谁呢,这不是我们小吴哥吗?”
吴瑕心里咯噔一下,抬起头,果然看到一张熟悉的面孔,他身后还跟着三四个跟他差不多猥琐气质的马仔。
吴瑕冷笑一声:“虾仔啊。”
“什么虾仔?说话注意点。”旁边一个留着莫西干头的马仔马上嚷嚷起来,“这是虾哥。”
吴瑕不屑地往他们身上扫了几眼,没多说什么,低头继续刷朋友圈。
几个马仔显然被他的态度惹火了,上前一步就要把他围住。
仇小虾伸手一拦,冷冷地“唔”了一声,几个马仔就站住不动了。
“哧,”吴瑕轻笑一声,“虾仔现在挺威风了啊。”
仇小虾皮笑肉不笑地呵呵两声:“还行,也就在城里混碗饭吃吃,怎么,你这是回省城?”
吴瑕没说话,跟没听到似的继续玩手机。
几个马仔又蠢蠢欲动,仇小虾阴鸷地眼神往他们身上扫过,一摆手,转身往另一边走去,几个马仔赶紧跟上。
仇小虾在不远的空位上坐下,跷起二郎腿,阴森森地看着吴瑕。
大名仇小虾小名虾仔如今叫虾哥的这位,和吴瑕有些旧怨。
那会儿吴瑕还是个中二叛逆少年,学人做流氓,跟街面上一些游手好闲的小青年混在一起,仇小虾当时是某位大哥的小弟,因为追一位姑娘跟吴瑕结下来梁子。
要说起来那件事吴瑕纯粹是个背锅侠。
他跟那姑娘素不相识,可他长得好,一身酷酷痞痞的流氓劲儿很是招小姑娘喜欢,仇小虾要追的那位也算是吴瑕的粉丝之一。
那姑娘也是嘴贱,拒绝人也不好好说,偏要开嘲讽,说什么时候仇小虾能整成吴瑕那样一张脸她就答应。
这就是打人打脸了。
仇小虾生就一张牙尖嘴凸的福薄相,自己也知道长得不好看,被喜欢的姑娘拒绝原也有心理准备,但被拿来和吴瑕作比,他就很是咽不下这口气。
不就是个小白脸?
吴瑕莫名就多了这么个仇敌。他做人也傲,开始不知道为什么仇小虾非跟他过不去,后来知道是这么个缘故,再见到仇小虾时,便笑着问人,要不要给你介绍个整容医生?
两人很是针锋相对了大半年,直到吴瑕被拎回家教育,之后转了性重新开始学习,考了个大专去省城念书,两人之间才算消停。
这些年仇小虾也在省城,帮人看场子,渐渐也有了小弟,自觉混得风生水起的,偶尔回来一趟都跟衣锦还乡似的,没想到遇到吴瑕,人家正眼都不给他一个。
何况,人比人会气死人。
年岁渐长,仇小虾也学会了人靠衣装那一套,把自己拾得还算平头整脸的,总体颜值比当年还是提高了不少,但跟吴瑕一比,相形见绌。
旧怨加新恨齐上心头,仇小虾可不是什么心胸宽广的人。
他勾勾手指叫那莫西干凑近,在莫西干耳边嘀嘀咕咕了好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