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祝鸿听不听得见,嗤笑道;“你要是有办法对付我了,哼,劳资可就不喜欢你了。”
祝鸿自是没听到有人跟他说话,神情顿时有些落寞,望了望四周,“你在哪?”
听到祝鸿的呼唤后,季如许知道他想自己了,连忙从背上飘到他面前,在他的手上写字,“小皇帝,我在这。”
看到手上的字迹后,祝鸿慌张的心才稳了稳,苦笑道:“要是哪一天你离开了朕,一定要告诉朕,好吗?”
季如许耸了耸鼻子,“嗯”了一声,又在祝鸿唇上亲了一口,随后安慰道:“刚刚我亲了你,你感受到了吗?”
祝鸿有些愕然,自是没感应到,但还是点头微笑,“有感觉了。”
竟然有感觉?莫非自己还能进化?季如许的心怦怦直跳,连忙又亲了祝鸿一口,接着看他的反应,可祝鸿什么表情都没有。
季如许蹙眉地望他,不死心地再亲了一下,祝鸿是真的没反应。
“姓祝的,你真傻。”季如许眼下知道了祝鸿在骗自己,心里有些酸涩,但两人还是看破不说破,心照不宣地一起去御花园观雪景。
就这样过了风霜二十载,祝鸿已经四十五了,这么多年他的后宫都没有添一个人,从前文武百官都会劝他,但祝鸿凭着自己的武力值慢慢镇压了下来,随之说的人也少了,似乎他们也接受了清心寡欲的祝鸿。
但只有当时登基在场的臣子知道,祝鸿并不是清心寡欲,而是心里住着一个人,就算那个人死了也放不下,但老臣们都没有和新人说,秘密也随历史的潮流湮没了。
季如许望着走路已经有些踉跄的祝鸿,这是他第一次陪人陪了这么久,转眼便是三十多年,古代的医学条件不发达,老的比现代快,虽然祝鸿的年龄才四十多,但多年劳累伤神,已经没有黑发了。
祝鸿坐在书房中,握着奏折,招手示意季如许来看,苍老的声音响起:“你看,这么多年,徐明的儿子子承父业,还在劝朕结婚。”又无奈地笑笑,“羊崽子,这次你想在奏折上画什么?”
“我什么都不想画。”季如许坐在书桌上,凝视着眉毛上已经长了白毛的人,心中有些乱,“要不你就生一个?”
祝鸿似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似的,咳了好几下,咳得满脸通红,宠溺地摇摇头,“别说笑了,朕这个年纪还生什么,何况你知道,朕的心在谁那里。”
季如许吸了一口气,把头靠在祝鸿的肩膀上,两人十几年如一日地相依相偎睡午觉。
严鸷临终前把祝鸿叫到了床边,说出了隐瞒了二十年的秘密,祝鸿坐在床边冷冷地看他,“朕永远不会原谅你。”
严鸷把头撇过去,望着床帘,眼神不知道在看谁,“微臣马上就要死了,不在意这些有的无的,可是皇上,我这样做,你才能把国家治理得好,不是吗?”
祝鸿回想着这么多日日夜夜,“你知不知道就算他活着,朕也会如此?”
“微臣从来没有后悔过做这样的决定。”严鸷骨头已经干瘦得不成样了,两颊完全凹了进去,脸上堆满了皱纹,眼珠子暴起,望了望还在瞪着他的祝鸿,“皇上你恨就恨吧,微臣不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