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试着拔了拔右手无名指的戒指,想把它取下来,可似乎戴的年岁太久,戒指像是生了根似的,任他怎么使劲却纹丝不动。
索性吩咐站在门口的何彦一句,“我去个厕所,你盯着正雅,别让他乱来。”就悄然离去。
他没有去厕所,而是直接去了休息室。
集团的董事过来,酒店不敢有半分怠慢,虽然董事会办公室没有特地吩咐,但客房部的人已经准备周全,给陆屿预留了顶楼的顶级套房,那里能眺望到整个l市海湾的夜景。
陆屿站在落地窗前凝视着夜色。
窗外正下着雨,冲刷着这被闷热煎熬了许久的世界。
第五大道上高立的高楼在雨中闪耀着明灭的万千灯火,不远处是长长的沿海栈道和跨海大桥,温黄的灯光如同两条灯带交织在沉默的海,像是情人在黑夜里牵着手相互偎依。
l市的传统惯例在仲夏时会有海湾花火大会,这里能将所有烟花绽放时的美景入眼底。因此,这个酒店也时常能上各大媒体,并为选为整座城市的最佳看景酒店之一。
曾经陆屿也想象过带刘雪杉来这里度过七夕,在这绝佳的位置观看花火大会,那一定会是夏日最美好的回忆。
可惜现在他只能独自一人坐在窗前的沙发上,看着号称a国三大夜景之一的l市海湾发着呆,对面的沙发上空空落落,只有面前的矮桌上放着一堆资料。
酒店还贴心地给他准备了商务笔记本电脑,陆屿打开来,鬼使神差地搜索刘雪杉的名字。
不过几篇学术报道,就大致摸清了刘雪杉过去几年来的日子。
五年来刘雪杉发表了几篇重要的论文,在学术圈内有了一定的名气,学术上的东西陆屿不太清楚,可sci和自然杂志这两样他还是有所耳闻的,也知道能在这两种杂志上发表论文应该很了不起。
紧接着他顺着搜索结果,在s市的高校考研论坛里刷了会儿八卦版。
在一个不长的帖子里,有人介绍了s理工大生物系的刘雪杉,说他在s大做了四年的博士后,一直被打压着无法拥有教师编制,直至今年被s理工大录为讲师,才有了授课的资格,在来年也有带研究生的资格。
那人的语气十分愤怒,字里行间都在讽刺着s大,连底下的评论也有不少在唏嘘,说当年的s大人才济济,求贤若渴。如今却变成了学阀相争之地。
陆屿只能从发帖的人的语气里判断,刘雪杉学术很厉害,甚至被夸为这个领域的未来的领jūn_rén物,“新发的论文实在是太棒,不愧是迟早都是要成为院士的人!”
“啧,院士啊这么厉害…”陆屿念着那个帖子,脸上难得地挂上一丝微笑,“看来过得真不错嘛…”
离开他时,他将有妻有子,如今再相遇,他的事业也未来一片光明,曾听舅舅说家庭也算圆满,刘雪杉的父亲要是泉下有知,看来是能十分欣慰。
想来大体上也是没什么遗憾的,只是那年少一路到青年的多年感情,如同一场湮没在流光里的梦,似乎已然了无痕迹。
合上电脑,陆屿望着窗外,不由得感慨时过境迁,这五年来止步不前的,就只剩下自己。
曾经的刘雪杉的生日愿望之一,便是能做个研究学者。
如今它实现了。
他看看手上那枚不易松动的戒指,那是刘雪杉挑的,他那时拿到奖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