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后站着的正是刘雪杉,众目睽睽之下,有些不好意思地低着脑袋看地板,陆正雅一把推他上来前,“雪杉哥来啦!”
一看就知道是刘雪杉是被陆正雅给强行拽过来的,被陆正雅这么一推,脱口而出,“阿屿,好…”
陆屿下意识地就把右手塞进裤兜里,紧接着露出标准而又职业的商务笑容,打断了刘雪杉的话头,用英文状似轻松地向刘雪杉打了声招呼。
刘雪杉一怔,露出一个尴尬的笑容,稍稍迟疑后,他伸出手来想和他握手,同时也用英文诚恳地问好,“陆董您好。”
随着他凑前来,一股浓烈的烟草味也随之钻入陆屿鼻孔,那是从前从未在刘雪杉身上出现过的气味。
刘雪杉不沾染烟酒,除了小时候的那段时间以外,身上一直都是干干净净的没有除了沐浴露以外的气味。
陆屿定定地看着他,刘雪杉却避开了,他的目光转而落在了他的衣领上,仿佛对陆屿领子上那枚钻石领扣产生无比大的兴趣。
陆屿的目光也只好顺着挪开,落在刘雪杉伸出的手上,他的右手却怎么也无法伸出来了。
那枚戒指还静静地套在陆屿右手的无名指上,几年来他都习惯了,仿佛不存在一般。此时却化身为一颗威力巨大的□□。
还是别拿出来的好。
所以陆屿无视他的手,转而打量起刘雪杉来。
刘雪杉穿了一身黑色西装,像是完全没有熨烫过似的皱皱巴巴,里头的白衬衫连领子都没整理好,露出来半截,上头还挂着一条饱合度过高的宝蓝色易拉得领带。
刘雪杉不会打领带,他学习和做研究的时候脑子特别聪明,生活却总有些笨手笨脚。
过去陆屿给他打了许多年的领带,也教过他好几次,依旧学不来。
还记得哪次又教了刘雪杉一遍,他实践一遍差点打了个死结,有几分气恼地说“又忘了怎么系,这以后怎么办啊!”
陆屿记得那时自己把人搂在怀里安抚,温声地说,“怕什么,学不会这辈子我给你系领带。”
一转眼就像是梦一般,年少的时间转瞬逝去,曾经怀里的少年,告别多年后再见,已成了一个有点落魄的青年。
刘雪杉这身一看就知是在批发市场或是摊上买的便宜货。他头发也没有打理,乱糟糟的像个鸡窝,不知多久没有剪过,刘海零散耸拉下来,快遮住了眼睛,下巴上的胡茬也没刮,整个人一眼看上去让人觉得邋里邋遢的。
陆屿和他面对面站着却无言以对,过往十几年的相处和五年的分离,两人分手时陆屿带着不甘与怒气匆忙飞回a国。时隔五年,自然是有不少想问的话,可到嘴边时却都像是水汽化成了雾霭云烟,消散在了过往的岁月里。
“哎呀,还这么生份,学西方人握手那一套做什么!”像是完全没有感觉到二人之间流转的微妙氛围,陆正雅没心没肺的把刘雪杉的手拉回来,还柔弱无骨似地靠在他肩膀上,“哥,你看,我们雪杉哥真的好厉害呀,我听说他能在那什么学术界第一期刊连发几篇高质量论文!听说明年就能升副教授了呢。”说着,还用力地拍拍刘雪杉的肩。
身旁还有几个f大的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