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快疼死了……”
自那天戚文晏疑似落荒而逃以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邵然在病房里将养了一个月,从痛得每天求着医生给他来一针到威胁医生如果不给他止痛他就从二十九楼跳下去,撒滚打爬无所不用其极,季清骨子里的清高劲儿早被他丢到某个不知名的角落里喂了猪。
所以说,一物降一物,季老师的娇气与生俱来,痛阈值一直是他的软肋,现在同样成为支配了他一切行为的来源。
“邵然,吃药了。”
“吃了可以让我不疼吗?”
“不可以。”
“那我不吃。”
“止痛药多吃对伤口愈合不好。”
“那就把伤口的愈合期变长!我是病人!我有权行使自己的权利!”
无赖得像个三岁小孩。
好歹是挨过了初期最难熬的时间,外头照顾他的护士医生齐齐松了一口气。
二十九楼这位病人是院长点名要好好照顾的主,说不得骂不得,邵然又天天喊疼,闹得整层楼鸡飞狗跳,护士长每天烧香拜佛求着这尊大佛能早日康复。
“叶医生我什么时候能出院?”
伤口不疼之后邵然百无聊赖地窝在病房里又开始新一轮骚扰,私人医院有私人医院的好处,隐私性强,整层楼只有邵然这一个病人,他很快与大家混熟。
叶医生便是那位戴着金边眼镜的主治医生,成天笑眯眯的看起来对谁都很和善,可邵然问什么他都回答说不行。
邵然又问了一遍,“叶医生,我什么时候能出院?”
叶川柏例行检查了之后合上病历本,他笑着问:“医院住着不舒心?”
谁家人住在医院里会舒心?邵然抻了抻腿坐在床沿,病服松垮垮地穿在身上,裤腿向上提了一截露出白皙细瘦的脚踝,上面还浮现着几缕青筋,叶川柏瞧着他坐没坐相的姿态,想起了邵然没醒之前天天逮着他问病人什么时候能醒的那个男人。
“你打算自己一个人出院?”邵然从醒后就没有一个人来看望过他,外面的护士阿姨小姑娘已经脑补无数身世凄惨爹不疼娘不爱穷得只剩钱的家庭伦理剧情。
邵然抬头,将近一个半月的医院生活他又瘦了不少,不大的眼睛显得更加乌沉沉。当然了,这也不能怪他,头一个月他疼得见谁都想揍,别说吃些什么,餐盘不摔就已经谢天谢地了。好容易如今安分了下来,他又开始不喜医院这沉闷的氛围。
“一个人不可以吗?”
“没人来接你?”叶川柏把那个“人”字咬得特别重。
邵然嗤笑了一声,泛出一个阴森的笑容。
“叶医生,人知道太多可是要折寿的。”
叶川柏同样回道:“我整天救死扶伤,阎王爷要我也要看看佛祖的功德簿答不答应。”
邵然笑得更大声了,他讥讽着问:“你一个医生不信科学技术还去信佛了?”
叶川柏扶了下眼镜,仍然是那副笑面虎的模样,“不是信不信的问题,我相信科学技术与我信佛并没有任何冲突。”
“我做了这么多年的医生,见识过太多天灾人祸,作为一个旁观者也被迫经历了许多生离死别,生命太脆弱,你永远不会知道意外和明天哪一个会先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