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你。”
戚文晏随季清上了楼。
季清进了门,开灯,脱了鞋自顾自地朝卧室走,丝毫没有招待戚文晏的意思。
“好了,你现在带到了,可以走了。”
戚文晏进门的第一眼就是,乱。
沙发上,地上,餐桌上,堆满了书。戚文晏脱了鞋,看见地上没有多余的拖鞋,也没有在意,随意地转了一圈。不得不说,g大给教师的待遇还是不错的,客厅,厨房,卧室,该有的都有,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季清的公寓布置以冷色调为主,黑,白,灰占据了绝大部分,戚文晏捡起脚边的一本书,是村上春树的《天黑以后》。
他把书放回了地上,怕自己动了季清的东西他会找不到。
天色已经完全黑了,卧室里一片黑暗,季清没有关门,戚文晏也没有什么非礼勿视的概念,抬脚就走了进去。
南方的冬天潮湿寒冷,冬天一开热空调第二天他嗓子就痛得说不了话。季清脱了外套换了睡衣躺在冰冷的被窝里,一到冬天他就手冷脚冷,平时他都会给自己插两个热水袋,一个用来捂手,一个用来捂脚,可今天他实在没那个力。
脑袋里好像有无数个小人在打架,他闭上眼,还有空想着是他先战胜冰冷还是病魔先战胜睡意。
颇有点自暴自弃的意味。
床陷了下去,戚文晏上床把季清的脑袋从被窝里扒了出来,问道:“药呢?”
季清闭着眼,想躲开戚文晏的手,戚文晏按着他的脑袋不让他动。季清给了他一巴掌,软绵绵的没有一点劲,到了戚文晏脸上就变成了抚摸,他语气不耐道:“什么药?”
“感冒药。”
“家里没有。”
戚文晏抓住在他脸上的手,像是抓到了一手的冰块。借着客厅漏进来的灯光,戚文晏的眉毛又开始打结,说道:“手这么冷为什么不开空调?”
“你想冻死吗?”
季清听着戚文晏说的话,想到自己可能与他之前的那些对象并无不同,生气了会哄,生病了会关心,他对他与对他们一样的好。
季清起身靠在床上,他在黑暗里看着戚文晏,嗓音全哑了,带着浓浓的鼻音,眼神跟他的手一样冰冷,重复了不久之前才说过的话:
“要你管?”
戚文晏松了手,卧室里一瞬间只剩下季清因为感冒而略微不顺畅的呼吸声。
像是有起重机一下一下碾着季清的脑袋,他说完话已经没力气去研究戚文晏是什么表情了,方靳说的没错,为什么要跟花花公子去玩真心这一套?百分之九十九要输的局他为了那百分之一的胜率就要赌上自己手上唯一的筹码?
真心。
根本不值得。
季清闭着眼朝被窝里钻,对戚文晏下逐客令,“你可以走……唔……”
戚文晏低头咬上了他的唇。
这不是单纯意义上的吻,戚文晏撕咬着季清的嘴唇,季清咬紧牙关,戚文晏抬手捏紧了季清的下巴,痛得他泄出一声呻吟。
“疼……”
戚文晏的舌头趁势钻了进去,季清不停地躲,戚文晏干脆把他压倒在床上,俯身追逐着季清的舌头。季清被吮得舌根发麻,他推不动身上的男人,抬手想用老办法扯男人的头发,手伸到一半倏然没了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