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熄声,顾清眠睁眼看那红绳断裂,青冥玉飞旋而去。
举世无双的冥玉散着青芒,底下是灼灼的,炙热的岩浆。
三位真火,焚天下万物。
顾清眠的手在他思考前伸了出去,他从不知自己能如此迅疾。程舟惊道:“顾途!”
“哐”的一声,长剑落地,顾清眠一手捞住冥玉,身体却已在平台之外。后头的程舟扑上来拉他,却只拽到了一道衣角这小子衣服太碎了。
待得顾清眠反应过来,他已照着岩浆砸下去。热气扑面而来,火舌高窜,预备接受祭品。顾清眠年少时曾猜测过无数死法,从没有这一种。
“嘭”
然而下坠戛然而止,想象里的疼痛没有到来,反到手里有什么重重一拉,拽住他。
一只冰冷的手拽住了他。
青芒大绽,煞气弥漫。
顾清眠一时反应不来,他怔怔抬头,而后移不开眼了。
这就是,妖么?
碧玉为衣墨成发,鬓似刀裁,长眉如画。
四周乍起骚乱,子手中一提,将顾清眠打横抱起。一层青芒罩在他四周,除顾清眠外,再无人看清他面容。
顾清眠只觉口干舌燥。子的身上极冷,来自青冥玉的,带着死煞之气的冷,就着外头滚烫的岩浆飞焰,一重火一重冰,夹得他心口突突直跳。
子微微垂眸,那是一双上挑的,张扬而又放肆的凤眼。他不知何时已悬于高空,散开的青袍如九霄的云,舒卷之间,恍若欲雨长空。
睥睨众生。
底下有人喝问:“来者何人?”
子却全然不理。顾清眠只觉眼前一黑,紧接着,四周突起亮光。他茫然四顾,发觉这是一间简陋的石屋,零丁一张床,其他什么没有。
若不是这床是一张玉床,快同顾清眠那间拼上一拼了。
“你当真不懂剑术。”
顾清眠一愣,抬头,方看见子立于身前。四周墙壁悬着夜明珠,散发着浅浅柔光,照在这人双颊,愈发显得凤目薄唇,冷面如玉。
顾清眠不问他如何知道,只是规矩起身,规矩行礼道:“是。”
子进前一步。
顾清眠后退一步。
他又行礼,不卑不亢道:“前辈威压太盛,晚辈承受不住。”
子冷哼一声:“娇嫩。”
然而这满屋森冷妖气,却随话而去。
他转身,屋中凭空浮现一张木桌,上头是一个玉壶。子指尖一划,出现两个酒杯。
顾清眠道:“晚辈不喝酒。”
子皱眉。
不得不说,他生得太好,于是连皱眉都是好看的。
“就你们丹修规矩多。”
言罢,他直接对壶灌下一口。
顾清眠道:“程兄不拘这些,前辈大可把他叫来。”
子嗤笑一声。
“你不必旁侧敲击。”子手于墙上一抹:“这就是剑冢。”
顿时,墙上浮起亮光,竟照出那段独木桥。程舟正拖着伤势,一瘸一拐走在上头。
顾清眠一愣,却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