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川两个人。
可以说是慌乱地转过头,裴青雀不知所措地想要把放在男人掌心里的左手抽出来,却被握得更紧。
他的力气明显无法跟一个alpha抗衡,垂头丧气地放弃了挣扎,裴青雀拉着男人的手,老老实实地站在原地既然无法反抗,那就只能选择接受。
撩起一点点眼尾,贪婪地想要把男人这个时候的模样全部刻进脑子里…裴青雀鼓了鼓腮帮子,心想,谁知道先生这次是不是心血来潮,才愿意跑来这种犄角旮旯里看一看自己走丢的小宠物离开了主人活得怎么样。
有没有下一次都不好说,裴青雀一边在心里嫌弃自己真是又怂又软还不争气,一边扫过孟望川藏在笔挺西装下面的胸肌腹肌大唧……
咳。
然而和孟望川一丝不苟、干净得甚至有些洁癖的穿着打扮比起来,浑身脏兮兮的裴青雀不要太惨烈。在烈日下连续奔跑了那么久,早就满身是汗的小家伙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在擦汗时把手背上的脏污蹭黑了脸颊一大片。更不用提一路跌跌撞撞跑回来时弄得毛躁又凌乱的一头乱发。
裴青雀脑子笨,自认心机手段都不如身旁的老狐狸,猜不中对方的心思,也就懒得再去揣测孟望川到底是因为什么而来。索性就站在原地,孟望川不开口,他也不说话。
只是身上的短袖被灰尘油污掩盖,几乎已经看不出原本的淡粉色,两相对比之下愈发嫌弃自己的裴青雀被孟望川拉着手不让离开,整个人浑身难受,哼哼唧唧地想要让对方松手。
可还没等他蒙混过关,耳朵旁边就响起了孟望川波澜不惊的声音:
“不请我进去坐坐吗?”
“啊……啊??!”
把裴青雀震惊的表情尽眼底,孟望川从怀里西装的暗袋中拿出一块手帕,伸出手仔仔细细地擦干净了小家伙花猫似的一张脸,淡定得仿佛裴青雀这几天只是出来散个步。
把脏手帕重新塞回了自己的口袋,孟望川这才牵起了一直没有放开过的裴青雀的左手,放在眼前端详,似乎是在反复地观察着一些什么。
确认了裴青雀的一双手终于褪掉了斑驳伤痕,重新变得光滑白嫩,孟望川捏了捏对方小巧柔软的食指指腹,看向裴青雀的眼神里藏着他读不懂的幽深:“不听话的小家伙,总要让主人知道,他一个人也能生活得很好才是。”
“宝贝,你说对不对?”
……
花园里铺满石子的小路并不平坦,调成了全手动模式的轮椅走在上面总会因为坑洼而颠簸。
孟望川对于他不能独立行走的事情其实并不在意,甚至丝毫不避讳,从前只要是在家里,并且裴青雀陪在他身旁时,男人总会把轮椅的全自动模式关掉,十分恶趣味地欣赏小朋友推着他走来走去,担惊受怕的模样。
现在也是如此。
裴青雀握着机械轮椅后背延申出来的扶手,浑浑噩噩地走在小洋楼的花园里,直到推开了家里大门的一刹那,那种如魔似幻的不真实感仍旧笼罩了他整颗大脑,如影随形。
正在家里飘来飘去拖地的绵绵敏感地捕捉到了大门打开时发出的细微声响,快活地欢呼一声,手里还握着清洁工具便往裴青雀站的位置冲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