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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瑾半靠着床头看书,其实他刚才喝的并不多,只是看起来醉的厉害而已,回家喝了醒酒茶就精神了。他可不像秦湛那样白痴,连演戏都不会,实打实地喝了快一瓶的红酒外加各种白酒。
揉了揉鼻梁,房门突然被人敲响,梁瑾淡淡道,“进来。”
陈橙走进来,手上拿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面,“你要吃点吗?”他小声问。
“不用了。”梁瑾连头都没抬,“我不爱吃面。”
“……哦。”陈橙应了一声,勉强笑了笑,“那你想吃什么,我再给你做。你晚上就没吃多少,又喝了那么多酒,胃会——”
“把面拿出去,脱衣服。”梁瑾说,不理会陈橙的关心。
陈橙僵了一下,然后依言把碗放到餐厅,然后回到卧室,在梁瑾面前一件件地脱下衣服。
“润滑了,自己坐上来。”
梁瑾拉开自己睡袍上的腰带,将衣服敞开。
陈橙沉默地照做。
这几天来都是这样,梁瑾不再像以前那样温柔待他,就像是解决普通的生理需求一样漠然。然而陈橙却也不介意,能够再碰触到他,就已经是上天极大的恩赐了。
而且也就只有在这种时候,梁瑾才会允许陈橙碰他。
窗外月亮高悬,窗内一片温暖,床边的落地灯仍然亮着,昏黄地灯光笼罩着二人。梁瑾把书放到一边,默不作声地闭上眼,双唇紧抿。
整个过程都如同黑白的默剧一般,除了陈橙时不时压抑不住的呻.吟和啧啧的水声以外,再无其他声响。
但即便是这样,陈橙都无法克制地沉迷不已,只有在这个时候,他才能毫无距离地接近梁瑾。
眼前恋人的俊雅的面容在灯光下显得越发莹润,即便抿着唇克制,脸上却仍泛出几分红晕。陈橙睫毛微颤,唇间忍不住逸出几声呻.吟,他抖着手撑住床垫倾身想去吻梁瑾,却被一歪头避开了。
“记得规矩。”梁瑾说。
是的,规矩。
除床上以外不能碰他,不能吻他,不能进他的书房不能擅自动他的一切物品。
曾几何时,这些都是陈橙可以做的。那时候,梁瑾会温柔地吻他,会对他笑,亲手给他做饭,带他去逛街买衣服,在床上时会哼着歌哄着失眠的他入睡,甚至还为了他和家人吵架翻脸,除夕时一人顶着脸上的巴掌印跑出来和他过年。
陈橙以为他不在意那些,他可以冷静地剥离那些在他看来仅是生活调味料的无用的感情,理智地做出判断。
但他错了,错得离谱。
而且他永远都没有机会再去弥补这个错误。
“可以了。”做过两次后,梁瑾推开了身上的男人,起身去浴室清洗。
陈橙抱着被子跪坐在床上,努力缩紧后面,不想让带着梁瑾气息的液体那么快就离开。
十几分钟后,梁瑾穿着真丝的睡衣走出来,一边用毛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
陈橙快步走进浴室,为了不想打扰梁瑾休息,他很快便清理好自己,裹着浴袍走了出去。
梁瑾仍然靠在床头,手上拿着的是他刚才没看完的那本书。
“阿瑾,你早点休息,头发要擦干再睡。”
梁瑾低着头没看他,食指轻轻摩擦着书页,就在陈橙就要走出房门的时候,他才合上。
‘啪’的一声响惊住了五感灵敏的杀手,陈橙下意识地回过头,正对上梁瑾深不见底的漆黑双眸。
“秦湛和夏林,你离他们远一些。”梁瑾道,平静的声音听不出喜怒,“有事冲我来,如果让我知道了你是在打他们的主意,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不念旧情。”
陈橙知道梁瑾还是不信任他,却没有任何办法,此时只能苦笑以对,心里满是酸涩,“阿瑾,我没有要做什么。”他花了两年时间,在世界各地执行任务,从枪林弹雨中谋得生机。就是为了能够脱离组织回来找他。
对此,梁瑾不置可否,“出去吧。”
房门被关上,梁瑾起身去落了锁,才回到床上睡觉休息。
他不敢再相信他了。
那个眉眼含笑的模特儿,那个会在大冬天里给他排队买蒸饺的男人,早已经死了,埋葬在他的记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