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塞给沐枫:“这是治红疹的,你去后面煎了。”
沐枫抱着药,看看他又看看江其琛,倏地皱起眉头:“那箭疮呢?”
灰胡子郎中从桌上拿出一卷银针,手指在上面来回转悠了几圈,最后挑了根最粗的,二话不说就要往江其琛身上扎,却被沐枫一把拦住。
“哎哎哎……”沐枫狐疑的看着他:“你说都不说一声就下针啊,扎坏了怎么办?你靠谱不靠谱啊!”
灰胡子郎中显然没什么好耐心,他把胡子一捋,银针举到沐枫眼前:“我不靠谱,你来?”
“……”沐枫认怂道:“行行行,死马当活马医吧……”
“哼!”灰胡子郎中狠狠的瞪了沐枫一眼,银针落下,稳稳的扎在江其琛的左肩的伤口旁。
江其琛眉心紧锁,忍着痛把脸撇到一边。
“他这是为神川贺兰府独有的冷箭所伤,受寒气影响,伤口难以愈合,我先用银针把他体内的寒气排出来,然后才能缝合上药,明白了吗?”
灰胡子郎中熟练的在伤口一圈插上了银针,边插边解释着,见沐枫小鸡啄米似的点着头,拍了拍他手中的药包:“明白了还不去煎药?”
等沐枫端着冒着热气的药碗回来的时候,灰胡子郎中刚好替江其琛包扎好伤口。
江其琛面色惨白的坐在那里,额角浮着一层细密密的冷汗,整个人仿佛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虚弱又无力。
灰胡子郎中得意的说:“不是我吹,你小子今天是运气好,遇到我华佗在世,这伤可不是一般大夫能治得了的。”
江其琛略显艰难的把褪到小臂的衣服拉回来,正色道:“多谢您了。”
沐枫把药搁在床边吹凉,矮下身蹲在与江其琛平齐的位置,按住他的手,替他把衣服拉好,又好生系好腰带,最后还不忘把他微卷的领口理理整齐。
灰胡子郎中眯缝着眼睛瞥着二人,看了半天脸色忽然像吃了屎一样难看,揶揄道:“从前只在书上看到过断袖,不成想今日见到真的了。”
沐枫正在动作的手一顿,他直起身,冷冷地看了郎中一眼:“你乱说什么?”
“切。”灰胡子郎中也不理他,从袖口掏出一个瓷瓶丢给沐枫:“一天两次,保证三天后连个疤都看不见。”
沐枫把瓷瓶拿在手里细细打量,小声嘀咕道:“有没有这么神。”
“不信就还我,我还舍不得给你呢!”
沐枫闻言赶忙把手一缩,护宝似的把瓷瓶揣进怀里,振振有词道:“为医者理应救死扶伤,这是道义。”
“嘿,小兔崽子,你还有理了?”
沐枫瘪瘪嘴,转身把手探进江其琛的前襟里。
江其琛纹丝不动的坐在那,淡定的看着沐枫在自己身上左掏掏,右掏掏,然后摸出了一个绣着青竹的荷包。
沐枫把荷包往上一掷,准的落在灰胡子郎中手里:“喏,诊金。”
郎中轻笑一声,在手里掂量了一下荷包的重量,然后毫不客气的塞进了袖口。他的目光在江其琛和沐枫脸上来来回回游走了半天,才开口说:“所以你们是什么人?为何会得罪神川贺兰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