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先去忙吧。”三少爷点了点头:“我换身衣服去找他。”
三少爷回到自己的小院,这院子陈设极简,只潦草的种着几株雪梅,院墙上挂着个木匾,疾风劲草般写了两个大字梅园。
放下手中的酒坛,三少爷又在房中立了好一会儿,才感觉身上渐渐回暖。他缓缓解开狐裘的系带,慢条斯理的梳理了一通那被风吹的凌乱的狐毛,这才好生将狐裘挂起来。
他换了一身水蓝色广袖长衫,衣角上绣着大片卷云。一头墨色长发从两鬓编起,又以一只银簪固定在脑后。两手内里的袖口束的紧紧的,外面还套了一圈雕着龙纹的白玉护腕,被宽大的水袖掩盖住。腰间一根宽边系带裹住他劲瘦的腰肢,一颗透明的铃铛垂在上面,随着他的动作发出一声声脆响。
寒室
三少爷抱着酒坛立于门前,还未进门便率先感觉到一阵彻骨的寒意。
他咬牙紧了紧手中的力道,稳住悄悄竖起的汗毛,抬手敲了敲门:“尊主,是我。”
话音刚落,从房内传来的寒意瞬间消失殆尽,温和的声音从里面传来:“进来。”
房门推开,满室寒冰,一青衫男子盘腿坐在冰做的莲花台上,俊朗出尘,却满头华发,正是玄风。
寒意虽散,但到底是满屋子冰块,三少爷刚一进来就没忍住打了个冷战。
玄风缓缓睁开眼睛,凝着他似乎有些不悦,长臂一挥,墨色的大氅便落在三少爷身上:“胡闹。”
三少爷连忙将大氅披在身上,捧着酒坛走到莲花台前,弯着一双眼睛道:“尊主,特地给你带回来的‘屠苏’。回来路上没忍住开了一坛,就剩这了,您省着点喝。”
玄风伸手接过,拨了红色的封口凑到鼻间轻嗅了一下,目光沉静:“还是原来的味道。”
但他只是闻了一下便把酒放到了一边,手隔着白玉护腕搭在三少爷的脉上,微微用力便把人从地上拉到莲花台上坐了下来。
森冷的寒意瞬间从身下传来,三少爷剧烈的哆嗦了一下。
玄风撤开手,温声道:“怎么也不喊人去接你?外面正刮着风雪,你身子又不畏寒。”
“喊人来耽误时间,有那功夫我已经走到了。”三少爷刚刚暖起来的身子很快便凉了下来,他捧着手举到嘴边,不住的呵着热气:“您要是真担心我,现在就别让我上莲花台,这可比外面冷多了。”
“寒室虽冷,却于你身子有益,岂是外头那些能比的?”
“是是是,你这宝贝寒冰最好最厉害。”三少爷笑道:“唔……尊主,你托我办的事,我可都办好啦。”
说着,三少爷颤着手从宽大的袖口中掏出一方小锦盒,他不紧不慢的打开,只见盒子里安放着一颗流光溢的珠子。
那珠子本色透明,光华流转,打在这一室寒冰上折射出五的光。
玄风轻轻地捏起珠子,指尖转动,方才还温和的眉眼瞬间炙热起来:“生骨珠。”
他把珠子放回锦盒中,合上盖子进前襟里:“没受伤吧?”
三少爷摇了摇头:“其余的倒也没什么,就是屁股被天玑兽锤了一下……”
玄风才给他搭了脉,眼前这人脉动有力,再看他还有力说笑,想必是真的没受伤:“没正经。”
“对了尊主,”三少爷轻笑一声吐出一口白雾:“你什么时候走?”
“一会儿就走,你回来的巧,晚半刻就见不着我了。”
三少爷沉吟道:“嗯……那我稍晚些时候也走好了。”
玄风闻言,眉宇微微皱起:“刚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