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山坳里,嫩竹新叶,葱葱绿绿。偶有细风穿林而过,拂的竹叶沙沙作响。
竹海幽静,一座孤岛环立其中。
孤岛中是一片开的红火的辛夷林,周围一圈是从北川大山上流下来的山泉,走近了些,依稀能听见潺潺的流水声。
上岛无路亦无船,想要过去,便只能用轻功飞过。
江其琛和陆鸣足下用力,踏着那清冽的泉水一跃而上。脚尖轻轻的点在水面上,溅起几点细小飞窜的水珠,又很快“哒哒”地归于沉寂。
甫一上岛,陆鸣便听见一阵琴音。
琴声悠扬婉转,恰似那淙淙而来的山泉,不疾不徐的从幽谷中飘过。岛上花叶翻飞,似是在和着琴声翩翩起舞。忽而,那琴声如潮水般四散开来,漫天飞舞的花叶像是活过来一般,凌厉地向陆鸣和江其琛扫来。
琴声凄厉,一会儿犹如杜鹃泣血,一会儿又似猿猴哀鸣。
陆鸣和江其琛,默契十足的一同纵身而起,掌间凝了极轻极柔的一道真气,将铺天而来的花叶聚在身前,而后微一拂手,万般姹紫嫣红陡然落下。
然,那琴声忽而又急切起来,在这岛中掀起了惊涛骇浪,方才还沉静的泉水,倏地凝成一条水龙,随着琴声的变化,凶猛的向二人袭来。
陆鸣和江其琛反应极快,掌间用力,那些刚刚落下的花叶平地而起。二人长臂一挥,落花裹挟着浑厚的内力,犹如掺着罡风的力气,硬生生将那条水龙打散了,
落花变成了落水,劈头盖脸的朝二人砸下来。
江其琛一把拽过陆鸣,抬起一只胳膊挡在他头上,将那人好生的护在身前,愣是一滴水也没溅到他身上。
再看江其琛,后背几乎被泉水浇了个遍,整个人犹如一个落汤鸡。
他微微合目,全身真气飞速流转一通,一阵青烟从他身后幽幽飘起,先前还湿哒哒往下滴水的衣服瞬间就干了。
陆鸣轻轻推开江其琛,拦住他在自己衣服上摸的手,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我又不是纸糊的。”
江其琛有些好笑的站开两步,觉得陆鸣说的很有道理,倒是他自己现在是越发紧张陆鸣了。他转过身朝着辛夷林深处朗声道:“师公,一年未见,您的身子是越发硬朗了。”
细密的花林间似有人影闪动,悠扬的琴声戛然而止,一个黑衣人脚踏尘风飘飘然从万花丛中掠出,气韵十足的道:“哈哈哈,我道是谁来了。”
那人一眼看去便是上了年纪的人,头发黑白交错,但眉目间依稀可见丰神俊朗。他腰间悬着一柄墨色长刀,刀鞘上雕着一只火凤,举手投足间满是桀骜。
陆鸣眼睛一亮,立马迎了上去,单膝跪在那人面前,俯首抱拳,恭敬道:“师父!”
刀凤吟横眉一瞪,腰间长刀出鞘,毫不客气的指向陆鸣:“臭小子,让为师看看你的功夫搁下了没有。”
话音刚落,手中长刀一挥,一道极为豪放的刀锋朝陆鸣横扫而来。
陆鸣反应极快,一掌落地,整个人当空弹起,那刀锋擦着他倒垂的长发而过,截断他几缕发丝。
“鸣儿。”江其琛不紧不慢的喊了一声,撩开衣袍,从腰间拽下自己的佩剑:“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