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其琛有些无奈的看着陆鸣,那人明摆着一副“我不会让你为难的,你不喜欢我,我就自动消失”的样子。若是从前,他直接把陆鸣丢回“影子”,眼不见心不烦。但如今他知晓了陆鸣身负邪灵之气,他又不能就这么丢下他不管。
心烦意乱之间,江其琛瞥见陆鸣踩在地上的赤脚。那人脚背白嫩,顺着足踝而上是他修长笔直的一双长腿,再往上,是他刚刚束紧的腰身。江其琛喉结一动,整个人燥热起来,他皱了皱眉,挪开眼不悦的说:“把鞋子穿上。”
说完,江其琛几步走到桌边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仰头一口气全干了,却仍觉得心头有一把火烧的正旺,怎么浇都浇不灭。
然后,他坚定又坚决的对着陆鸣,却更像是对着自己说:“你是我江家的人,这一点永远不会变。”
一句话,摆明立场。
你陆鸣是我江家的人,我不会赶你走,也不会让你离开。我始终把你当做我半个养子,当做我最得力的下属,旁的再多也没有了。
陆鸣愣愣的看着江其琛,心迹一旦表明,他看向江其琛的目光也愈发的直白。
江其琛衣袖一甩,却不敢直视陆鸣的眼睛,他沉声道:“我先去找师尊,你洗漱好了就过来。”
语毕,江其琛像是再也忍受不了陆鸣那灼人的目光,逃也似的夺门而出。
直到走了老远,他才轻轻吐了一口气,换上一副清冷的表情。沉静了片刻,心头一抹愁云便渐渐升了起来。先前陆鸣发狂的样子叫他仍然心有余悸,他腕上那道暗红色的牙印就像一座巨石一般,重重的压在他的心头。
世人都道,只要被邪祟咬了一口,便会让邪灵之气入体,而后人就会愈渐发狂,不受控制,灭绝人性。最后沦为凶邪之物,药石无医。
其实,仔细回忆起来。陆鸣在自己面前也有过几次失控的时候,只是那时他掩饰的很好,很快就控制住了自己体内的邪气,再加上他一直以为陆鸣是为大梦之境里的心魔所祸,的确没有放在心上。
这么一想,江其琛又忍不住自责起来。他一想到陆鸣在他眼皮子底下,独自苦撑了这么久,心里就止不住的又酸又疼,恨不得把那人塞进怀里狠狠地揍一顿,叫他以后不敢再什么事都瞒着自己。
还有陆鸣他竟然对自己……
江其琛脸上的阴云更甚:“这都是什么事!”
他想,他一定能找到救陆鸣的方法。世间万物相生相克,有生就一定有解。至于其他的……左不过是陆鸣年轻气盛一时想岔了,这世间情爱之事他未有体会过,产生些怪念头也是可以理解的,回头再好好给他掰过来!
江其琛一路疾行,很快就到了玄御真人所在的玄天殿。
玄御真人自昨夜傍晚归来,便一直待在这里,一步也没有踏出过门去。
江其琛敲了敲门,恭敬地唤了一句:“师尊,是我。”
房间里面静谧的像是没有活物,江其琛在门口等了片刻,才听到里面低低的传来一声:“进来吧。”
江其琛神色一凛,刚一推开房门,便是扑面而来的一股酒气。
他微愣了片刻,阔步走了过去。只见玄御真人伏在案前,对面还坐着一个火红的身影,正是花无道。
花无道脸色微醺,原本软塌塌的撑在桌子上,一见江其琛又立马起了兴致:“哎,这不是我少安师弟么,快过来,陪师兄我喝两杯。”
江其琛不咸不淡的看了他一眼,心里已经猜到,约莫是玄御真人已经将往事尽数告知了花无道,那人心头不快,正借酒消愁。
他走到桌前坐下,很给面子的接过花无道递上来的酒杯,觉得自己眼下也有点发愁,仰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