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鸣点了点头,推开门。小屋还和那日一样,空无一物的房间只摆了一张老旧的桌子。陆鸣走到桌旁,指着地上的一滩血迹说:“我到的时候,他便躺在这,还没死透。”
江其琛踱步走到陆鸣身旁,又在不大的房间里绕了一圈,他眉头紧锁,沉声道:“他说什么了?”
陆鸣低头想了一会儿,尽力还原当天的情景:“当时,他被人抹了脖子,说话已经很艰难。他看到我,指着地上一个空盒子……”说着陆鸣往前走了一步,指着脚下说:“大概就是这个位置,有个空盒子。他刚说了‘请命’二字,就断了气。”
江其琛没有出声,若有所思的盯着陆鸣的脚下,半晌才道:“所以,你便因此觉得那盒子里原本装的是请命符。”
江其琛一句话说完,陆鸣忽然周身一震。对啊,当时辛致远指着地上的空盒子,说了“请命”两个字,他下意识的便觉得那盒子里原本是装的请命符。
这间屋子虽然隐蔽,但若是被人知晓了那房中的密道,想找到这儿来轻而易举。请命符那么重要的东西,会直接摆在这屋子里?可若不是,辛致远想告诉他什么?
“这房间里,除了这张破桌子别无他物。四大世家历代守护请命符,辛致远定不会这么儿戏。”江其琛说着,伸手将陆鸣拉开,自己蹲下身,掏出腰间的折扇,用扇柄在地上轻轻敲打着。
很快,两处不一样的响声传来,江其琛和陆鸣下意识的对视一眼,这屋子里果然有密道。
陆鸣绕着屋子走了一圈,又伸手在墙上摸了半天,没有什么发现。随后,他将目光放到眼前的桌子上。
这间屋子除了这张桌子什么也没有,可偏偏这房间打扫的一尘不染,单这桌子又破又旧,上面还铺着一层厚厚的灰,像是很久没有人用过一样。
陆鸣看了一眼江其琛,屏住了呼吸。
下一刻,江其琛挥开手中的折扇朝桌子上轻扇了一下,一层浮灰便洋洋洒洒的飘在空中。
“难怪。”江其琛波澜不惊的呢喃着:“这是无识散,一旦吸入便功力散尽,失去意识。”
这么一想,辛致远恐怕就是先中了这无识散,失去功力之后再被人趁虚而入。
江其琛自幼便中了无名之毒,这么多年更是在药罐子里泡着长大的。对天下毒物说不上了若指掌,倒也还算通。再者也要感谢当年给他下毒的人,非但没弄死他,反而阴差阳错的让他百毒不侵:“看来机关应该就在这张桌子上。”
陆鸣闻言,伸手在桌子上转动几下,发现桌子是钉死在地上的,根本转不动。如此一来,那想打开密道,必须要从桌面上下手。而桌面上有无识散,无识散无论是颜色还是味道都和普通的灰尘一模一样,一旦有人大意碰了桌面,便会吸入无识散。倒是绝妙的一招。
陆鸣后退两步,左手运功,一道凌厉的掌风便向桌面扫去。无识散顷刻间便悉数挥洒在空气中,露出底下的桌面。
只见那被厚厚的无识散遮掩住的桌面是一片碧色,像是一座上好的青石,但仔细一看那石头上又像是有水流滑动。那一瞬间,陆鸣只想到了“向死而生”四个字。
“青水石。”江其琛沉声说着,便要将手向桌面伸去。
青水石,陆鸣是听说过的。传言这块石头生长在天地间最深的潭水中,要经过成千上万年的潭水冲洗打磨,才能形成一块。这石头坚硬无比,刀枪不入。一旦成型,便是和潭水同生死,也因为与潭水共生,裂缝中便注入了几汪潭水,那水永世不得枯竭。
但这青水石也有一个禁忌。那便是不得随意触碰,除非那人事先饮过生石的潭水重塑了经脉。否则一旦触碰,便立刻被这青水石反噬,就是二十岁的小伙子也会立刻形容枯槁。
陆鸣看着眼前那双纤细莹白的手,他知道,那人没有把握的事情是不会去做的,但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