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摇头,皇叔总是这样照顾他。赵景伶用微弱的声音说道:“其实皇叔早就知道了……我下蛊的事吧。”
赵殊的手一僵,半晌,他望着赵景伶神色复杂道:“可无论如何,我都不想你伤害自己。”
“哪怕我是罪魁祸首吗……”一个飘渺的笑浮现在赵景伶脸上,他又说道,“当初我总以为皇叔要害我,只想让我做一个傀儡皇帝……咳……明明皇叔一直用心待我,可我却一直蒙蔽着自己的双眼。景伶知道错了……昨夜那蛊已经解了,皇叔会没事的。皇叔可否……”赵景伶眼角带泪,脸色苍白的样子格外惹人怜惜,可他最后那句“可否原谅我”却怎么也说不下去。他心里清楚,他不配的……
赵殊看到赵景伶闭上眼睛,泪水从眼角一颗颗滑下,心疼得呼吸都变急促了。
他俯下身吻了吻赵景伶的眉心,哑声道:“我不怪你,你也不要再自责了。当年的那样的情况,你会怀疑我也不是难以理解的。非要说个清楚的话,这不是你我的错。”最初二人并未心意相通,而后来发生的一切,也都只是这个开端造成的必然结果罢了。
赵景伶还是意难平,红着眼睛轻声道:“皇叔上来陪景伶。”
赵殊掀开被子躺到了赵景伶身边,将对方搂在怀里。
赵景伶只有在被赵殊温暖的体温包围的时候,才能切实地感觉到皇叔真的还在他身边。他靠在赵殊的胸口,听着对方有力的心跳,这大概就是心安的感觉吧……
皇叔说不怪他,可他还有许多罪该赎……
第十七章
赵殊发现赵景伶近日有些不太对劲,总是心事很重的样子。更奇怪的是,他昨夜半夜醒来发现对方竟不在身旁。不可能是旁人对景伶做了什么,否则他不会发现不了的,半夜出去,是有什么要紧事吗?赵殊有些想不明白。赵景伶一直到五更天的时候才回来,赵殊假寐着,并不想让对方发现自己醒着。
这夜,赵殊在躺上床后留了个心眼,并没有直接入睡。他只是闭着眼,却清醒得很。约莫过了一个时辰,赵景伶小心翼翼地唤了一声“皇叔”,见赵殊并没有反应,他便放心地翻身下了床。
沉重的殿门最终关上了。一片幽深的黑暗中,赵殊睁开了眼睛。
他披了件衣服跟在赵景伶身后不远处,最终赵殊在荷花池附近停了下来。来这儿做什么?赵殊皱眉。
赵景伶望着面前泛着微波的湖面,慢慢地跨入其中。还未入夏,水凉得很,赵景伶的牙齿都被这刺骨的水激地颤抖。
“你这是在做什么!”
赵景伶听到身后响起了一个沉郁的声音,那声音里,似乎带着震惊、愤怒与一丝丝心疼。
“皇叔……?”赵景伶转身,怔怔道。
赵殊飞身将赵景伶从湖里抱了出来,他将自己的外袍解下裹到赵景伶湿漉漉的身上,哑声道:“我想听你的解释。”
赵景伶抓着那宽大外袍的衣襟,久久没有说话,眼泪簌簌地下来了。
赵殊见不得赵景伶落泪,他有些后悔地抱紧赵景伶,轻声道:“是我逼得太急了,不要太难过了,是皇叔不好。”
赵景伶摇了摇头,有些哽咽地开口道:“皇叔不知道吧,去年你送景伶的生辰礼,现在在这荷花池底下,是我那夜扔下去的……”语毕,赵景伶能明显感觉到,环抱着他的那个人身体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