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为国捐躯!”宋副将强忍着眼眶中的泪水,大声道。
“朕不信!”赵景伶从龙椅上起身,踉踉跄跄地从阶梯上跑下来,他红着眼睛,指着宋副将气急道,“欺君罔上,你该当何罪!”
宋副将跪下,缓缓道:“臣……不敢。”
赵景伶指着那漆黑的棺材,大喊道:“给朕打开!朕倒是要看看你们是怎么欺瞒朕的!”
抬棺的士兵惶恐地将那棺材打开,退到一旁惴惴不安地站着。
赵景伶缓缓走上前,那不深不浅的棺木里躺着的那人,不就是他的皇叔嘛?赵景伶张着嘴,一瞬间失去了说话的力气……他甚至没有注意到他的眼泪已经簌簌落下。这一天,不是他曾经日日盼着的吗……?他原以为自己能平静地看着赵殊死去。可当对方真正无声无息地躺在他面前,他发现自己甚至不愿意去相信这是真的。你不是无所不能的嘛,怎么甘心就这么躺在这个狭窄的木盒子里,你说啊?
“陛下,王爷有一封信命属下交与您。”宋副将从怀中拿出一封叠得整齐的信,恭敬地递给赵景伶。
赵景伶拿起信,慌慌张张地打开。
信里,是这样写的。
陛下:
未能见上陛下最后一面,有些话,只能在这信中与陛下说了。
陛下登机也有两年多了,因陛下年幼,臣曾插手朝政。如今陛下也有独自撑起大越江山的能力了,臣也当无憾。宋副将为人忠厚,是一位值得重用的将领,希望陛下能给宋副将为国效力的机会。
朝中朱太傅、路尚书、岑侍中等人忠心不移,可托重任。然还有心思不纯者,善伪装,喜献谗言,陛下千万明辨。陛下可成一代明君,臣相信这大越会在陛下手中繁荣昌盛。
此生也无别的憾事,若要当真说起,也大概只有这一件吧。
景伶吾爱,那年那晚那荒唐事,是皇叔僭越了。余生莫要太过恨我。
赵殊
赵殊生前从未对赵景伶说过直白的情话,最后的剖白,却是在这遗书里。叔侄二人,一个不善言辞,一个心有七窍,终是就此错过。
赵景伶愣愣地抬起头,望着再也醒不过来的赵殊。
你不是说爱我吗,你站起来亲口告诉我啊!你站起来啊……
“你站起来……”赵景伶颤抖着双唇哑声道。
苏仲安已经在后面站了很久了,原本已是麻木了。然而他听到这大越高高在上的天子的话,却忍不住走出来讽笑道:“王爷到底是被谁害得去世的,陛下心里清楚!如今又何苦在此惺惺作态!”
赵景伶怔了怔,有些茫然道:“你在说什么……”
“那”
“仲安!”苏仲安话还没说出口,就被孟知舟打断了。仲安他这样顶撞陛下,是不要命了吗!孟知舟忙跪下诚恳道:“陛下,因为王爷的离世仲安他悲痛过度,有些意识昏沉。失礼之处,望陛下海涵。”
赵景伶没有看孟知舟,他望着苏仲安轻声道:“你把话说下去……”
“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