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啊,我监督着呢我。”
他这一本正经的模样谁也唬不了,反而傻得有点……可爱。
傅知淮看着他的眼睛,一口气把那堆花花绿绿的药片全部咽下,才拿起杯子灌了口水:“喝完了。”
眼看他全程表情没有丝毫变化,桑原都快傻眼了,木呆呆地问:“苦不苦?”
“不苦。”傅知淮看了眼那个黄色卡通小鸭的保温杯,心想这玩意儿倒是与桑原的个人风格十分相符。他也不多说,拧开杯盖几口喝干净里面甜滋滋的雪梨水,问:“你弄这些,多少钱。”
桑原愣了愣,摇头:“不要钱的。”
傅知淮说:“没有这个道理。”
“我说不要就不要。你还给我讲题呢,高中家教一小时多少钱?”桑原歪理多得很,一边反驳,一边就把那些药瓶药盒到傅知淮桌屉里,只留下保温杯塞进自己书包:“傅老师,明天还给你带,怎么样?”
喝过药,傅知淮感觉有点昏昏沉沉的,趴在桌上闷闷地嗯了声。看桑原拾书包,他突然想起来什么,不知不觉就说了中午的事。
睡着之前,傅知淮好像看到桑原笑了笑,还听到他轻声说:“原来你喜欢吃那个糖啊?等感冒好了还给你买。”
傅知淮又嗯了一声。
喝了一星期多的冰糖雪梨水,傅知淮的感冒总算好彻底了。
隔天,桑原就又给他带了那种糖,装在墨绿色的铁皮盒子里,晃一晃就哗啦哗啦响。
傅知淮握着笔杆,呆呆地问:“你怎么又买这个?”
桑原一愣,想到那时候他不太清醒的、有点软趴趴的样子,便一下笑开了:“我想买啊,挺好吃的不是?”
他说着,把盒子放进傅知淮桌屉里,很正经地叮嘱:“就放这儿啊,咱俩一起吃,估计能吃很久。”
这段时间他偷偷从校外带了不少零食,怕被老师和巡查学生发现,干脆就直接塞傅知淮这里,反正没人会怀疑这位好学生。
傅知淮已经习惯了他这种类似松鼠往树洞里囤粮的行为。有时候上着课,他要用工具书,低头一看,桌屉里分门别类放着各种零食,比他的书本摆得还整齐,简直可以开小卖部了。
桌屉里堆积太多零食的后果,就是傅知淮自己的书摆不下。没办法,桑原只能把自己的桌屉划出一半来装傅知淮的书,中间用笔袋挡着,楚河汉界划分得清清楚楚,以拿错。
“桑原,桑原。”
桑原低头从傅知淮桌屉里翻找话梅糖的时候,坐在前面的班长转过身,推了推眼镜,压低声音问他:“周末出去玩不?”
跟江燃打架那事已过去挺久,关于桑原性取向的讨论也早被其他新闻取代。大家对桑原的印象复原了,仍乐意叫他一起出去玩,大多数时候桑原也不会拒绝。
“这周末啊……”桑原歪着头想了想,抱歉一笑:“不好意思,这周末我跟石狗恩要去外省探亲。”
班长点点头,也不介怀:“那下次约也行。你俩走挺近,一家的啊?”
“算是吧。”桑原不会算亲戚关系,拿胳膊肘撞撞傅知淮:“老傅,我妈姐姐的姐姐的儿子,是我啥?”
“表哥。”
“天呐!石狗恩竟然是我哥!”桑原震惊地瞪大眼睛:“他一直喊我舅舅来着……他喊的时候我姨夫也不拦着,还看着我俩哈哈笑,真无语。”
说曹操曹操到,桑原的大外甥在走廊里探头探脑,看样子是刚经历过感情上的挫折,表情阴沉沉,要打人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