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芍上下打量了一下,上前一步“你是何人,有甚本事得以评判?”
“小人名唤至清,一介布衣,无甚本事,略通医术,偶窥经书,也算识得天文地理,今年考官欣赏,加以推举,偶中状元,官拜翰林,如此虚名,不知能否有幸,得以拜读两位佳作?”那人谦卑有礼却也透露出几分疏狂。
留上前“既然是翰林,当然有能力评判,翰林不必谦虚,请加以斧正!”
至清走到两人的词面前,先看留的,“公子的词,上阙委婉,下阙却以豪情尾,通读下来荡气回肠,确为上作!”“多谢翰林谬赞”至清便不再多言。
至清又走到汉宫春词前,默读一遍,沉思良久,红芍低声问,“如何?”
至清暗想“这首词委婉绵柔,似有情不得果的怨念,却又另辟蹊径,将有情寄于无情之物,当真有些无理之趣,看来为情所困之深,相比之下,上首词空有婉约,之后的豪情满怀又难好高鹜远,算起来,这首词应更为上等!”
至清走到离凰面前,“小人不才,以吾拙见,当是这首汉宫春为上作!”
离凰浅笑“何以见得?愿闻其详”
至清缓缓开口,“这首词没有唐多令的豪情满怀,却胜在情真,有情之人才能填出有情之词,此等感情,以小人看来,更胜于唐多令的无病呻吟!所以小人认为,应推汉宫春胜!”
留不悦“适才先生说我的词为上作,此番又批为无病呻吟,何其矛盾?!”
“奉承之词,公子何故当真?”至清轻蔑一笑,留似有怒色。
至清不卑不亢,抽出酒壶,饮上一口,“小人失言,公子之词与世上诸多文人比起,确为上作,世风如此,公子难有华而不实之风,而姑娘的词虽华美,情却更真,似是闺怨,却又能跳出闺怨,非一般词客所能写出,所以小人认为,汉宫春胜于唐多令,为上等佳作!”
离凰皱眉“虽说如此,可按词的规则,她多出一字,应立即判输”说着拿出那块字牌,鸢尾下意识地一摸袖子,果不见了那块字牌,冷汗浃背,离凰却没有追究什么。
至清接过字牌,面露狂傲“这有何难?吾为其再添一字,以作题!”
说罢在她的词牌后添上“秦风”
“翰林评价何其高!此词能与诗经秦风相比?”“情到深处,就算是天下的绝妙好词在小人面前,也不过蝼蚁罢了”说罢甩袖而去,口中念着红芍的词,原来至清有过目不忘的本领,念完后大笑,不知又吟些什么,最后只闻得一句“天子呼来即上船,自言臣胜酒中仙!”
“何其狂傲之人,竟说自己胜于李白!”鸢尾开口,离凰浅笑“此人是不可多得的奇才,此等狂傲,何足挂齿!”
“这场比试,红芍胜!”离凰宣布。
留似有些失意,不过又重打神,“师父,下一场比试是什么?!”
离凰浅笑“下一场,看谁先取得号钟琴回到虚境谁便胜!”鸢尾面有惊色,“号钟琴乃置于皇宫重地,岂能随意拿出?”
离凰没有理睬,“去吧,这是关键一局!”
留飞奔而去,红芍将词放入怀中,也立刻离开,鸢尾跟着离凰进了虚境,心事重重,离凰却作不知,兀自喝茶。
红芍走到一半,有条小溪,将词取出,放到小溪里纸张浸了水,颜色变深,顺流而下,红芍站起,轻轻慨叹“连一儒生都知我心,奈何你坐拥神州,却不知我意啊!”
下游,至清正在饮酒,见漂来一张纸,知是汉宫春,也不打捞“果不出我所料,少女之思,又岂敢久留,必要放逐,哈哈哈……”至清继续饮酒,笑而歌曰“思妇执相思,情种念无情,问君谁能全?笑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