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部队已逼入门前,队长一声令下就要放火烧山,却看那遥遥火光中,一匹矫健的骏马疾驰而来,他们冲开人群,冲过火焰,冲过漫天漫语的枪炮,在山崖前停下脚步。
身后已有人跟上来,江无言扶裴湘玉下马,听他问自己,“你怕吗?”
他理所当然的摇头,却见裴湘玉又要哭。
真稀奇,明明男儿有泪不轻弹,可江无言没跟裴湘玉认识多久,隔三差五就要看他哭一回。
“是哥对不起你。”裴湘玉抹抹眼睛,笑着说,“下辈子,下辈子哥一定补偿你。”
江无言看着他,也不知这股乐观劲儿像谁,他张了张口,想说不用了,没事的,可没等说出来,一颗尖锐的子弹就穿过了他的胸膛,山呼海啸一般的疼痛也只是瞬间,紧接着,他被人抱在怀里,无限的坠落下去。
“队长,没抓住,两个都死了。”空手而归的革命领袖对上级汇报,“俩男的,抱着跳到涯底下去了。”
队长擦拭枪杆,只听又一人来报,“空的,寨里全空的,一个人也没有。”
不知道有没有阴谋,也不知会做出多少牺牲。
队长放下枪,向全队发布突击指令。
作者有话要说:
第20章遗年记事(10)
遗年记事(10)
大获全胜的消息宛如一阵迟来的风,第二天一早,伴随着江家孽子身亡的消息传遍大街小巷。
巧儿揭了好几张告示拿回家给小姐看,左小姐什么都没说,接了告示左右的翻,只回房躺着,粒米未进。
左老爷与夫人都来劝过,出去劝说,还带来个不好的消息。
左柳听着这些事,恍惚在梦中。
巧儿中午端了稀粥也来劝小姐,却见小姐从枕头下摸出一袋金叶子,跟一些零碎的手饰给她,同时也将那个消息传给她。
巧儿听着,左柳说,“你我主仆一场,以后我不在了,希望你能过的更好。”
巧儿边哭边跪下,左柳说,“走吧。”
巧儿不走,巧儿五岁就跟在左柳身边,她的母亲也是左小姐的奶娘,父亲是左家的火夫,两人同吃一口长大,从小到大,她的眼里只有小姐。
她要看到小姐嫁人,成家生娃娃,她不能就这么走了。
巧儿‘啊啊’的叫,抱住小姐的腰,小姐却说,“巧儿,你就当是成全我,最后为我做件事罢。”她指着门口说,“你去库房把我那匹红布拿来,拿来我再看看。”
巧儿不懂小姐要干什么,左柳却扶起她往门外推,“去吧,去吧。”
红布在库房待了没几天,还鲜亮着,左柳抚摸它,又叫巧儿出去,“我想静一静,让我静一静。”
巧儿走后,左柳扯开布披在身上,这匹布本来要拿来做一件美丽的衣裳,一件她这辈子只打算穿一次的衣裳。
左柳披着布绕着桌子转了一个圈,虽然不是衣裳,但还是美丽,美丽的是她自己,她坐在床边,把红布蒙过头,静静等待着,当然不会等到人,是她自己将盖头掀开的。
她的床边空落落的,于是又起身看镜子,镜子里是年轻女人俏丽的脸,还没有老去,也将永远不会老去。
空无一人,左柳看着高高的房梁,对着镜子,无声的笑了。
等巧儿鼓起勇气进门时,她的小姐脖子上吊着鲜亮的红布,脚下有个倒下的凳子,身体在房间中央荡呀荡,分不清是形容成一朵绽放的鲜花好,还是比喻成一片孤零零的落叶好。
院外传来嘈杂的人声,紧接着,身后的大门被粗鲁撞开。
作者有话要说:
结束啦,看的爽不爽?
第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