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答?
跟他说,越陷越深,看到他就觉得分外满足和虚空?
满足益深,虚空益甚,他只有在耳鬓厮磨时,才能舐到肌理相贴的甜意,只有在狠捣深埋中,才能尝到亲密无间的甘美。
这种感觉有毒,食髓知味,愈品尝,毒愈深,散在骨缝里,淬进魂魄里,一离了那人,就会被饥渴灼烧。
还是跟他说,他会让人上瘾,他离不了他,便也把自己活成罂粟?
用尽千种风情,勾引心上人与他一起陷落成情诗里的一纸香艳,在搁浅和欲望深渊的对峙里,选择万劫不复,互相上瘾,没了彼此,就永不安宁。
也许不止妖艳的东西,越好看,毒性越大,清冷干净的,也是。
枕在青年腿上,在心里一点点描摹对方的致出尘,厉沐枫陷入短暂的午休睡眠前,想到。
下午的日程安排是调试其他游戏植入全息平台的代码。
暴枫雪的全息拟真在经历两会宣传,获得国家扶持之后,迅速成为各大游戏商家眼中的香饽饽。
厉沐枫他们的技术领先时代十数年,保密工作也做得好,他们一时半会破解不了游戏仓的核心技术,纷纷抛出橄榄枝,希望同暴枫雪建立合作,将自家游戏登入全息拟真平台,在自家公司能够独立研发产出游戏仓之前,尽可能抢占全息虚拟的先机。
凤零依旧窝在他的飘窗小沙发里,尽管他现在已经是暴枫雪的合伙人,但坐小沙发、远远地看某人工作的习惯,已经养成。
这会还没有正式开始调试,办公室里的程序员都在聊天,凤零听了一会,有些忧心地看向他家沐枫。
最开始是花青岑旁边的格子一号,跟花青岑八卦,“你说既然时尚是一个圈,杀马特会不会卷土重来?”
花青岑的小眼神在格子一号的头顶,飘忽了一会,有点沉重地说,“大概不会,大家已经没有当初的发量了。”
话一出口,周遭气氛瞬间变得凝重,好像他们现在讨论的话题,和苏联解体一样严肃。
“我最近在搜程序员植发机构推荐,”格子二号抿了抿唇,提出生存大计,“你们要看看我的藏吗?”
唯一的妹子,也没了往日抖腿的糙汉样,抱着膝盖老老实实蹲在板凳上,“植发能保持多久,我昨天跟我妈视频,她说我发际线好像退了不少。”
“打败90后的,不是猝死,是脱发,我现在每天都在后悔为什么要学编程,”妹子说着,从板凳上跳下去,从桌腿边找到拖鞋趿拉上,拎着自己的大瓷杯,去冲了一杯黑芝麻粉压压惊。
“其实程序员挺好的,就是冬天有点头冷,”花青岑说完,看了看妹子桌上的黑芝麻糊、柳屋生发液,又看看她明显比刚入职明亮了许多的脑门,默默在食疗和生发液的选项前加了双斜线。
还是去搜搜植发医院吧,靠谱。
说话的不说话的程序员,看到那个妹子的垂死挣扎之后,都在心底将植发方案提到第一备选。
“头冷不可怕,我怕秃成地中海,”妹纸把手往短发里一插,一梳,带下来几根头发,“看见没,我现在都不敢挠头,就怕不小心把自己摸秃了。”
几个人八了会课本上“白头搔更短,浑欲不胜簪”诗句的真实性,又开始讨论有哪些看发量就能知道对方的专业水准的毛发高危专业。
凤零越听越觉得忧心忡忡,编程、物理(尤其是理论物理)、法学、医学……
沐枫一个人就占了俩,法律还有他没事跟他提,就算听众掉毛效果打对半折,也还是很严重,再加上他没事就摸摸这个人头发,万一真能摸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