浆糊了好一会,男人才艰难地记起自己的历史使命,他还没有完成告白,赶紧将凤零从沙发上扶起,自己跑到桌边灌了一口凉水缓和喉咙的干渴。
等到平复下那股绮思,厉沐枫细细地整理了身上的礼服,弯腰给凤零行了一个绅士礼,“容我跟您正式做个自我介绍,厉沐枫,取意栉风沐雨,种族人类,男,身高188cm,体重75kg,1993年4月1日晚六点出生,a城人,不知可否一问小姐名讳?”
看着男人三花似得变脸,还故作矜持的样子,凤零心中觉得有些好笑,却还是陪着他演,“凤零,零取数字意,种族道则,性别无,现身高180cm,体重无,出生时间大概在第二次量劫前几百年,三十三天外栖梧谷人士,敢问先生有何贵干?”
道则什么鬼?
这个问题在他脑中一闪而过。
厉沐枫惦记着正事,没去好奇,只轻轻牵起凤零右手,落下虔诚一吻,心中开始回忆之前自己打的那些既能够剖白内心,又能营造浪漫气氛的草稿。
然而,千言万语临到嘴边,竟只剩下干巴巴一句,“我心悦你,想每天都和你在一起,想成为你的意义,不知小姐意下如何?”
话已出口,厉沐枫才相信。
言短情长,总有人是你穷尽书蠹,终究辞不达意的深沉。
笔难尽书,总有人是你欲说还休,不知从何写起的心事。
感受着手背的柔软湿热,凤零笑道,“好巧,我也觉得跟先生一生一世一双人,是件好事。”
凤零的世界观向来简单直白,他在知道厉沐枫喜欢他,自己也想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就决定跟这个人坦诚。
喜就是喜,不喜就是不喜,凤零一直正视着自己的内心,遵从真实的选择,既然双方都有着相同的心思,不妨互诉衷肠。
“别,别叫我先生,”厉沐枫将脸埋进凤零手里,红霞从指间的缝隙里流出,浸得耳朵尖都一片绯色,“我想不出比仙儿更甜的称呼来叫你。”
在害羞……
凤零意识到这人在害羞的时候,心中蓦地升腾起想让他再多露出这种羞意的念头,一手捏着男人的下巴,强迫他抬头和自己对视,居高临下地说,“先生,既然答应了可就不能反悔,毕竟先生是第一个不怕我,还说喜欢我的人,我以后只认先生了,可以吗?”
不比战力这种可以量化的东西,人心最是难测,凤零自觉并没有什么魅力足以留下眼前这样好的人。
毕竟单身至今,那么多年里,那么多不如沐枫的人,都没有谁看上他,遇到他都是一副在劫难逃的惊恐脸。
哪怕只是口头的也好,凤零希望和这个人之间能留下此生不悔的约定,有个绳儿,人心再善变,也总有个方圆。
“必须的,你已经答应了我的追求,就只能是我的,不认我也会把你锁起来,只有我能看到你,你也只能看着我,”厉沐枫的脑子重新被涌上来的酒意搅成一团浆糊,听话也只听半句。
他现在满心都是先生长先生短,先生快与我看巫山雨大。
但他也就想想,之前的清醒不过是被凤零突然揭穿吓出来的,现在返场的醉意更加上头。
晚上那帮子公子哥儿看不惯他带着绝世佳人出尽风头,说嫉妒也好,说羡慕也好,都打着灌醉他,破坏人千金春宵的意思。
厉沐枫再有心自保,可惜架不住,那些人尽说凤零好,还说他们般配,裹了这层糖衣,他的那点防备根本不够看。
就算通晓别人不过是唇边假话,也难敌想要与心上人绯闻相缠,纠结不清的愿望。
像飞蛾,恋上火焰,明知焚身执忘己身是客。
似口渴,手握鸩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