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鲁迅说的对
因为陆笙的电话,大蝗虫幸运地躲过了初一也躲过了十五。
正月十六是厉沐枫爷爷的90寿诞,会在厉家老宅举办晚宴。
不过,到陆笙转达过来的宴会要求时候,厉沐枫忽然又不想去了,他就知道陆女士不会看他好过,原来在这等着他呢。
厉家男儿宴会上只能带女伴,希望某位第一次参加晚宴的厉家子弟不要带些不三不四的男人,得丢了家族颜面。
这种要求摆明了要拿凤零作伐的嘴脸,厉沐枫心里极是憎恶,却也无可奈何。
他虽然挺想就这么带着凤零一起去嘲讽陆若素,欣赏她气急败坏的样子,但是不能,陆若素能这么说必定是安排好了羞辱的桥段。
狂犬之所以可怕,不是因为打不死,而是它会乱咬,被狗咬了一口,哪怕打死了狗,心里还是膈应。
他就算把陆若素的脸打肿,但打脸之前,那些已经出口的恶毒也还是令人生厌。
“晚宴我还是不去了,”厉沐枫对着凤零和正在研究餐桌礼仪两只毛团说道,这口气不争也罢。
当无耻被摆上台面,卑鄙就成了卑鄙者的通行证。
他不能忍受对凤零的指点,别人不给他脸,他本来就不要,可是凤零不能因为他的任性遭受微词。
流华已经研究到酒杯的握法,被人忽然这么一出退堂鼓打得懵圈,“为什么?”
厉沐枫叹了口气,省略了最难听的部分,“陆女士要求只能带女伴。”
沈泉不明白只能带女伴和不去之间的关系,“你带你自己的伴,管她什么事?”
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他们妖族的尊严何在?
听着沈泉的话,厉沐枫习惯性想带上讥笑面具,又记起凤零不想笑时候就别笑的话,唇角最终保持了和他心情一样的不悦弧度,“她这么要求是为了打我脸,这倒无所谓,从来不缺她那点脸。可她会折损仙儿,我宁愿认输反悔不去,都舍不得仙儿吃丁点亏。”
陆若素对他的心倒是吃得准,只可惜知子莫若母这句话,在她身上就是对母爱两个字的讽刺。
流华有些不可置信,“为人母的还会这样?”
“不是所有十月怀胎的女子,都配为人母,”凤零放下练习用的玻璃酒杯,揉了揉小幼猫的脑袋,替厉沐枫回答了这个问题。
陆若素唯一的功绩就是生下厉沐枫,但她的所作所为已经让两人的因果平衡。
他替人卜算的时候,就已经知道厉沐枫的幼年。
父母不亲,伶俜多病。
短短八字,书来不足一行,却有人在最幼小的年纪把这句判词,用泪水和绝望泡透,一天一天挨成几千个日日夜夜的无助。
凤零一想到厉沐枫的过往,就无法对厉家除了陆笙以外的人产生好感。
陆笙从没有参加过折磨厉沐枫,他自己也是个可怜孩子,父母早亡寄人篱下,整个童年都在家族的夹缝阴影中栖息偷生。
他们俩对家族毫无感情,就算有,也只是想逃离的憎恶。
这大概也是世代经商的厉家,为何会在这一代出两个物理学家的理由。
“去,”凤零起和毛团子玩闹宴会礼仪的闲散,上身微微前倾,双肘撑在膝盖上,两手合握,黑瞳中侵略之色强势流露,“栖梧谷没有不战而退的。”
不等对方答话,凤零又唤两只毛团,“栖梧谷乔流华,沈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