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除了达尔之外,能住客房的应该就只有那些小蝙蝠了吧。钟景想象了一下蝙蝠给自己洗澡的模样,忍不住笑出声。
没想到从浴室出来的人是谢郁裴。
钟景:“……”他完全没想到这个可能,结结巴巴地问,“你,你怎么在这里?”
谢郁裴穿了浴袍出来,也是一副没想到的样子,他瞅了瞅钟景,淡定地反问:“你不让我进房间,我不在这儿还能在哪?”
钟景:“……”
这么听话,不符合谢郁裴人设啊。
“要去哪?”谢郁裴拿了块毛巾递给钟景,心安理得道,“帮我擦擦。”
“你……我……”钟景有点不懂现在的状况,刚才他还甩了谢郁裴的门,他不生气?
“别你我了。”谢郁裴坐下,道,“刚才的话,我不会回,不管你答不答应。”
“……”钟景拿着毛巾在谢郁裴头发上狂风般蹂|躏,闻到淡淡的洗发水香气,一种莫名的情绪在心里蔓延。
钟景想,他现在在干什么?
原本自己应该追捕那只妖的下落,或者和时暮担忧房租的事情,吃着廉价的外卖或者自己做的黑暗料理,但事实上他却在漆黑一片的屋子里给“自己”擦头发……
这么想着,钟景的动作渐渐慢下来了。
“别停。”谢郁裴懒洋洋地说,本是清亮的声音,却被他漫不经心地说出了低沉的感觉。
钟景只好继续蹂|躏谢郁裴的头发,心想赶快让自己走吧……
“还没说,你要去哪?”谢郁裴声音不变,说,“这里房间多,要找血窖的话我带你去。”
“你还记得,上次酒店里那只小狗吗?”钟景边擦边说,“它是你的狗?”
“嗯?”谢郁裴想了想,“它在你屋里,看来它很喜欢你。”
“什么?”钟景不懂。
谢郁裴拿过他手里的毛巾,道:“它是我弟弟的狗,希诺经常把它带过来玩,最近希诺出国,也没怎么管狗,估计就跑过来了。”
“这样啊。”钟景说着,打了个喷嚏,“我想给它吃点狗粮。”
“我带你去。”谢郁裴仔细看他,却也只能看个大概模样,“最近一直打喷嚏?”
钟景吸吸鼻子,说:“还好吧。”
谢郁裴心想这也太像人类的感冒了,喷嚏打个不停,说话声音也变得沙哑,他说:“你们感冒了是怎么测的?”
钟景小时候经常生病,师傅又经常外出,而那时候孩子们也都还小,唯独钟弦大一点,每次小小的孩子就用额头碰碰钟景的额头,认真地说:“你看,你觉得我凉是因为你感冒发烧了,要喝药。”
“喝……药?”钟景咬着手指头迷迷糊糊地重复。
“嗯对,要喝药,等会要全部喝下去!”钟弦一字一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