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里喷出一道水花，弧线无比优美。

钟景瞠目结舌。

“这，这就是？”

“对啊。”钟弦把枪起来，沧桑地摸摸下巴上隐藏的胡子，忧郁道，“所以你这个算好的了，还有点攻击性。”

所以钟景从未觉得鸡毛掸子能带给他什么惊喜，不过这时他忽然发现鸡毛掸子能带给他无穷的力量与勇气。

钟景摸摸脖子，上面的伤口已经结疤了，可以摸到，但不出血就好，不会阻碍他的行动。

“这是蜃妖，我们现在处于他创造的幻境中。”钟景低头快速地对谢郁裴耳语，“得找到这个幻境的“眼”，否则我们的力量会逐渐被削弱，而他们就是无敌的。”

“怎么找？”谢郁裴严肃地问，“我以为是鬼打墙。”

“找到与平时真正的环境不同的地方，俗称大家来找茬。”钟景笑道，“不过有一点我不太清楚，蜃妖也没个兄弟姐妹什么的，也许还真是鬼呢……我挡住他们，你去找不同呗！”

谢郁裴没拒绝，只一点头：“多加小心。”

“嗯。”钟景坚定地一点头，心里不知什么时候溢满暖洋洋的感觉。

这就是被信任的感觉吗？

谢郁裴……是信任他的。钟景突然意识到这一点。

钟景抬起头，冲二妖勾了勾手指：“哥们，一起上吧。”

钟景手握鸡毛掸子，盯着那两只妖看。

凡物皆有弱点，此点或深或浅，擒住弱点便是胜利。那妖的弱点是什么呢？一时间钟景被包围，一只妖在他面前虚晃两下，钟景瞬间意识到这是幻影，真正的妖往谢郁裴那边跑！怎么办？！

跑……跑！钟景心念神动，自己还没意识过来已经瞬移到妖面前，没错，这是吸血鬼的技能之一！

钟景勾拳扫腿，笑道：“兄弟，想跑哪去？”

那妖非常吃惊地看着他，弯腰后倾，后抬头横劈过去，动作迅速如雷电，期间夹杂着若隐若现的黑气，极其诡异。

钟景小心地控制自己不触碰那些黑气，忽的抬头，弯腰从另一只妖的钳制中脱离。

这边打得如火如荼，谢郁裴也没闲着，边琢磨这个蜃景，虽然他从不曾见过，但从其他地方了解过，大致意思便是出现的幻觉，一切都非眼见为实，但蜃景全由施法者想象而成，越熟悉编造得越逼真。所谓“眼”，也是制造蜃景所必备核心，因为想要出幻境，入景者需破其眼，出景者也需破眼，所以一场蜃景中至少出现一个“眼”。

蜃景的范围多大，全凭施法者的法力强弱。谢郁裴走了两米，脚步一顿，他侧脸看向马路旁的花坛，那里的砖本来是三块拼成个三角形的图案，但在这里，有两块砖的图案明显拼凑不成。

谢郁裴计算着朝前走一步，发现那两块砖已经不见了。

就是这里了。

“哥们你找到没，我快撑不住了！”钟景大呼。

“找到了。”谢郁裴答道，顺便过去帮了一波忙，那两只妖在谢郁裴看来也并非无法打败，但他现在没办法换回身体，全部力量被大大削减，只能发挥出近两成，与双妖对打也有份吃力。

“再撑一下。”谢郁裴说。

钟景大声应了一声，手腕被截，手一抖，鸡毛掸子往地上落去，他慌忙去捡。慌忙中，另一双手同时抓住柄杆，手中颤动剧烈，如同充满电的高速马达。

“怎么回事？！”钟景不可置信地看着鸡毛掸子，“它不受控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