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捂住他的嘴,压低声音说道:“刘将军他们回来了,抓了四五个暴民的探子,让我悄悄将您请过去。”
陆泽堂堂七尺活光棍,二十多年连女人的手都没摸过,深更半夜,黑灯瞎火,衣衫不整地被个大姑娘捂着嘴摁在床上,成何体统!
陆翰林造过反,当过匪,卧过底,可骨子里是个书生,从小学得便是,男女食不连器,坐不连席,必须止乎于礼!
他终于挣开阿卓,愤怒地喷出两个字:“出去!”
阿卓这会也意识到不妥,赶紧缩手缩脚地跑回去。
陆泽满脸菜色,披上外袍,匆匆赶到参军帐。
帐内灯火通明,五个麻袋被摆在正中,一字排开,像装了五只大蛆。
“将军,府兵营有三个百户,深夜游过河,与两个……”大刘表情古怪,“您还是自己看吧。”
亲兵把麻袋解开,直接拖出来两个人。
陆泽定睛一看居然是两个杂毛老道?他疑惑地看一眼大刘,心道:“别是弄错了?”
要不是亲眼所见,大刘也不信,他将一个油纸卷筒递过去,这是jūn_duì涉水时,纳纪要书文的东西,“将军,您且看这个。”
陆泽倒出来一一看了,这帮混账东西,打仗是饭桶,卧底倒挺专业。
里面除了此次围剿计划,各路人马分布,居然还写了篇应对之策,还有一副制作良的潼关镇布防图。
“他娘的缺德玩意!”陆泽一脚踹在麻袋里的人身上,佛都有三分火,陆泽虽是个和气的人,但不代表他不会生气。
“搜身了吗?”陆泽将文书图纸放在桌上,问大刘。
大刘:“时间仓促,只下了兵器。”
陆泽冷声道:“扒了,给我仔细搜,看看还有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不一会,五个人就被扒干净,搜出来两枚拇指大小的骨印,这种印章及其少见,多现于民间邪教。
陆泽揽灯细看,一枚书静虚,一枚书灵虚,看来是两个道人的法名。
陆泽心道:“什么狗屁名字,读起来都憋不住尿。”
“我说二位道长,你们不跟神仙修行,出来作的什么死啊?”他看着两位仙人光溜溜的肉体凡胎,问道。
两个牛鼻子老道,被除了塞口布,很牛逼的冷哼了一声,默不作语。
陆泽也不恼,撩袍坐下,叫亲兵给自己从巡营的灶上打了一碗热汤。
“你们仨,也没话可说吗?”他笑眯眯地看着三个府兵百户,眼底集着冷光。
三人面面相觑,暂时打算装死。
“刘将军,这帮废物点心吃了咱们那么多粮食,害得阿卓的狗都被饿都瘦了,今晚正好给她的七百条宝贝儿加餐了。”陆泽微扬的嘴角带着刻薄的弧度。
大刘二话不说,叫亲兵扛着五堆肉去了围狗场。
陆泽一碗汤喝得三心二意,内心跌宕起伏,难道是宁王余党身后作祟?可这两个妖道又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