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认识?”青年的朋友注意到二人这番互动,低声问道。
陈昌嗣微一摇头,回道:“我并不认得此人。”
问话的那人,显然是个潇洒的性子,闻言便拍着陈昌嗣的后背,笑道:“相逢即是有缘。况且这都打过招呼了,又怎么能说不认识呢?……走,咱们上去看看。”
一面说着,一面带着青年往楼上走去。
……
互相介绍后,季怀直同他们也算是正式认识了:这两人皆是来京参试的举人,是同乡,乃常州人士。
“淮小兄弟可是京城人士?”开口的人名叫赵承温,也就是先前强行把陈昌嗣拉上楼的那人。他虽是个文人,举止却有几分大大咧咧。
见季怀直点头应是,他又笑道:“可算是遇到个懂行的……都说京城乃事天下第一繁华的地方,我们初到此处,真似田舍奴一般,一时都有些看迷了眼,倒是没了主意。小兄弟可否同我们说说京里头哪处最为热闹,我们也好去瞧一瞧,也不枉来此一遭。”
若俩人真打算跟他讨论一下四书五经、诗赋策论的,季怀直估计还真不一定能和他们聊起来。不过,要是谈起京里的游乐场所么,季怀直还是能靠着他前半段纨绔人生,跟他们多掰扯几句的。
“两位兄长皆是姿容不凡,想必都是有大造化的人,又何必如此自谦……不过对这京城地界儿,小弟还是有几分熟悉的。”
季怀直刚想历数京城里,有哪些又热闹又好玩的地方,却突然意识到,这两个都是来参加这次春闱的考生,这意味着什么?
京城里的春闱,每三年才有一次,能过来参加的都是经过了重重选拔,考出来的学霸……也就是说,这两个人,是整个大魏,三年一次的高考里,考入前三千的真学霸。
况且,会试可没有什么年龄限制。季怀直看着这他们,年纪最多也就二十岁出头。“青年才俊”四个大字,明晃晃地挂在了他们的脑袋上。
这可都是未来大魏的国之栋梁,可不能被他给教坏了。那一瞬间,季怀直觉着自己身上背负了沉甸甸的使命感。
他努力思索了一下,才继续道:“……城南有间府邸,名为‘梓泽’*,乃是……寿阳侯所有,这位侯爷素来都是极喜欢有才能的年轻人的,此间府邸便是他用来招待文人所用。来者不拘身份,只要能答上一题,便可入内,想来是个热闹地方。众位兄长若是有兴趣,去瞧瞧也好……”
这种“雅”的地方,季怀直可真的是了解不多。
而这个梓泽府,他之所以知道,还是因为它的主人寿阳侯,乃是先帝的姐姐寿阳大长公主的驸马,也就是季怀直的姑父。
寿阳大长公主虽不是先帝的同母姐姐,但却很得先太后的喜欢,也时常进宫坐坐,连带着季怀直同她有些熟悉,对她夫家的事情也了解了几分真的只是几分而已,他隐约记得这位寿阳侯似乎是有个号的,但是……一开口却发现,自己实在是记不清了……
到底是临安、还是临川?反正是个地名来着。
以防出错,季怀直还是选择了比较保守的“寿阳侯”这个称呼。
那边赵承温虽然觉得季怀直这描述有些莫名的熟悉,但也未多想,笑应道:“想来这位侯爷也是个极风流人物……”
他正要说下去,却突然被踹了一脚,赵承温立即住了嘴,那边陈昌嗣相当自然地接过话道:“如此盛会,实在是令我等心向往之,还要多谢淮小兄弟指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