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爸包了个情侣绷带回来了,一进来就陈诉罪状,“对不起,是我大意,让你和小曦陷入危险,再也没有下次了,我保证。”
我爸温和地听着,“进炎啊。”
他立马挤到我爸旁。
“有一句话我一直没机会告诉你,你知道是什么话,我也知道是什么话,但我以前没有说,现在没有说,未来也不会说,你明明懂,却还是装成什么都不懂的样子,出现在我面前,搅乱我的生活,你不觉得这样太自私了么。”
“……对不起。”明明我爸的训责很温和,但王进炎像是被什么击垮了似的,连脊背都弯了弯,“你再给我一个机会,我……”
“我原谅你,不,我从来没怪过你,我不知道死里逃生是他的仁慈还是我们的侥幸,但我和小曦,都是普通人,实在没有第二条命来承担来自你们那个世界的……千钧一怒。”说到最后,他似是忍耐了许多,但他终归不是圣人,讥讽的冷意还是流露了出来。
王进炎无话可说。
“小炎,这是我最后一次这么叫你,你不要再出现了,我不想……再见到你。”我爸脸色很苍白,但身上依旧披着他全部的骄傲。
他一字一顿地说。
“别让我恨你。”
爱还未言,恨意先行。
王进炎彻底做不了我的后妈了,但我却没想象中那么痛快。
几个月的短暂快乐如扑火之蛾,随风之沙。
我和我爸搬去了南边的一个海滨小城市,那里没有让我们难受的冬天。
我们的邻居是一对友好的老夫妻,两人经常手挽手在海边散着步,春天的大海是幽幽的蓝色,总会让我想起孙秋宇的瞳孔颜色。
我当然没有像上次一样音讯全无,我时常和他联系,也常在线上和他一起打游戏,我们就像好哥们一样。
退一步不舍得,进一步没资格。
而那之后,王进炎没有再出现过,我爸也开始接受了邻里的相亲,目前在接触一个脾气很好的单亲母亲。
我以为日子会这么过下去,这个冬天发生的种种,只是一场正行消散破碎的梦境。
直到夏天的第一只蝉开始鸣叫。
22.
还有两天是我的生日,孙狗吵了一个多月要过来找我玩都被我拒绝了,任他撒娇撒泼,我自巍然不动。
孙秋宇发了张苦着脸蹲在篮球场边的自拍照,阳光下的狗头闪闪发光的,竟然学用faceu拍照了,一天gay里gay气的。
“小曦,我可爱不可爱?”
我这边在洗衣服,敷衍地回复,“,可爱个屁。”
,说:“你变了,小曦,你不爱我了。”
我:
孙秋宇:我劝你你多想想我哦!不然的话我就……我就……
我:黑人问号???
孙秋宇:求求你了!(打滚
我:……
隔了一会儿。
孙秋宇:小曦,dufehlstmir~~
一言不合说德语。
我按了翻译键。
“我好想你。”
搬家后他其实很少说这种暧昧不清的话了,我一度以为他和我达成了共识,把那一夜当成了意外。
但显然他没有。
我品不出自己心里五味杂陈的到底是什么滋味,看着聊天框自己无意识打出的“我也想你”后自动跳出的表情包,呼吸里全是海风的苦涩味道。
“小曦。”我爸忽然在屋里叫我。
我吓了一跳,慌张地把我手机塞进裤子口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