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他调令。
不受他调令的西北军是谁的手笔不言而喻。
是也哪怕余容打到家门口,王也得乖乖地来给他爹烤栗子。
烤好的栗子又香又甜,不一会儿沁满了整个屋子。王忧心忡忡,还要强表笑意,战战兢兢地给他爹剥栗子。
“能耐再大,也抵不上生个了败家儿子。”王执叹了口气。低垂着头眯着眼望着门外。
风声呼号,像极了一年前他破了宫门的日子。苦心积虑忙活了那么久,王执从没想到会因为他的儿子,落入如此境地。
“田先生开了块田,在咱们门前耕地。”王将板栗扔嘴里,满不在乎道。丝毫不理会他爹的悲春伤秋。
“这人惯会做些不合时宜的事情。”王执轻哼一声,撇过头不想理王。
“他觉得看牛耕地辛辛苦苦为他忙好玩。”王执嘿嘿笑笑。“爹啊,你说牛辛苦,还是弯腰赶着牛的田先生辛苦?”
人啊,都觉得自己奴役了牛。殊不知,奴役着别人的时候,也奴役了自己。
谁会喜欢赶牛的动作呢?
“余容反了。”王执沉默良久,淡淡道。
“我知道。”王点头。“爹你偷偷调来了西北军,孩儿也知道。”
“可这天下不是咱们的。便是辛苦您这一辈子,加上孩儿熬这一辈子,靠着时间为咱们家换一个光鲜亮丽的名头,让天下人忘记咱们的天下是偷来的又如何呢。人生须臾百年,良臣同样流芳百世。”
“为了些浮名浅利,像个赶牛人一般,将赶牛的动作做一辈子。孩儿不愿意。”王眼睛微亮,望着他爹白鬓苍苍,心疼道。
小时候他爹尚且未汲汲营营,如今这般,不过是为了他罢了。
可值得吗?
不管对别人值不值得,反正对着他王来说,不值得。
“在北门。”王执起了身叹了口气,低头对着王道。“西北军是我养的亲军,无须虎符便可调动。我不出现,他们自然会听你驱使。”
他苦心筹谋的一切不过是为了子孙罢了。如今连儿子都不领情,还图什么?
罢了罢了。书生都赶牛去了,英雄又何怕寂寞无名?
…………
天是真的冷。宫城的禁军被余容破开的时候,赵礼望着天边细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