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小的王贯承着与生俱来的像如今一样的不知所畏,和王执娇宠出来的不谙世事。
却没有像如今这般的尊贵无比。
宁都侯王执的发家史并无想象中的那么跌宕起伏,却也有着历来上位者所必须经历的险象环生。
腥风血雨的日子,定然是不会让王窥见的。可那隐瞒不住,即便只露出一丁点的痕迹,在王那单纯到有些单调的日子里也算是惊涛拍案,卷起千堆让人目瞪口呆的风雨。
王见过王执第一次发脾气也是最后一次发脾气还是在很久很久以前。
久远到王自己已然记不清自己多大了。分不清东南西北的小少爷,整日里被他爹带着上任走马,寸步不离。
可防得再严实也有透风的时候。
那时候的王尚不知道为何宫里的贵人要接他入宫。也不知为何将他锁在院子里便弃之不管。不管便不管吧,反正在哪儿都是玩。心大的王少爷一个人自娱自乐,照样快活。
待到熊熊大火汹涌地向他扑来之时,玩到忘乎所以的王少爷才发觉,天黑了,人没了。他找不到自己爹了。
接下来不过是短暂的寻爹之路罢了。王被人带着找到了爹,万幸万幸。
王找到他爹的时候,他爹已然红了眼。又饿又累的王少爷伸出手抱着他爹的大腿,想像往常那样撒个娇,万事大吉。被他爹猛得一巴掌打掉了一颗牙。
打得王少爷连哭都忘了,只呆呆地望着他爹那张劫后余生,怒杀未消的脸。
然后,“哇”的一声,孩童的哭声响彻了整个宫变后的内闱。
王第一次觉得他爹可怕。
显然那种可怕的感觉,变成了一种印象刻在了王少爷的心底,超越了时间,总是在关键的时候发挥作用。
比如现在。在他爹冷哼一声,意味深长看他一眼之后。
王少爷吓得连看都不敢看了。
“知道了又如何?”王执停了笔,好笑地看着王。
这孩子总也长不大,总是幼稚得让人操心。
“你便丝毫不愧怍?”王少爷伸长脖子愤愤道。被王执瞪了眼之后,又慌忙缩了回去,怂得像一只鹌鹑。
“愧怍?”王执朗笑道。“生你愧怍还是养你愧怍?”
“…………”
“你想如何。”王少爷觉得自己确实没有底气,只得蔫了。
“该是我问你。你想如何?王?”王执连名带姓地喊他,声音沉沉,眼睛里似乎有光,刺在他身上扎人的慌。
“你问我作甚?我说了你就能答应吗?”王两手一摊,察觉到王执好像心情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