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九咬住胥颜的耳垂,咬住唇,像疯了一般咬住喉咙:“我想弄死你,大不了我们一起死!”
袍摆被撕碎,像鹅毛般洒在半空。窗外雷声滚滚,九州大陆却徒然升温,人间无数山川在暴雨中被冲毁。
喘息,互相撕咬,冲撞,带着将对方弄死怀中的愤怒。
八荒动荡。
汗水肆意流淌,神魂颠倒,巨大陌生的体验让狐九双目发白。
摆放着茶水的小桌子在剧烈的纠缠中被撞倒,茶水滚落了一地,徒留一室旖旎的茶香。
天色稍晴,阳光照在大地上,空气一片湿润的凉爽,树叶花瓣上还有未曾散尽的水珠。然而在烈阳周围却仍然围着没有褪尽的乌云,刺目的烈日仿佛只是天空的假象,待太阳被乌云笼罩,势必又会是一场惊涛骇浪。
胥颜盘腿而坐,灵海中细细扫过支离破碎的人间大陆。
他想起狐九回来之前戚战来找过他,曾经他以为戚战只不过是狐九生命中偶然出现的一个人,却不想,在他四万年前长居冰牢之中隔绝灵海之时,戚战就已经出现了,戚战是他从未算到的一个变数,一个让他恨不得立刻除去,却不得不相信,任其生长的一个变数。
灵识寻回至两万年前,他才发现在他不知道的时候竟然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戚战和凤绝两世纠葛,不知道会不会演变成三世,三人之间说起来,他才是那个多余的。
真神脱离三界,不算入三界之中,以前,他本以为这事理所应当,可是却在看到姻缘殿中随凤绝降世而自然生成的神像时,徒生不安。
可是他胥颜才不是那个认命的,天意又怎么样,他胥颜无意放手,天岂能拦他!
身后有脚步声响起,胥颜回过神来,却突然想到了昨日疯狂,狐九在他身下颤抖无措的画面,喉间顿时干哑,说:“出去。”
狐九脸色一红,端着糕点的手便有些不稳,但是他还是走了进去。
“神君……”狐九刚说了两个字,便看到胥颜脖子上,腮边都带着像牙印一样的伤口,顿时脸色更红了。
他盘腿坐在胥颜身边,顺着胥颜领口看进去,但是衣物遮挡他看不进去,但是可以想象,衣服里有更多的伤口,于是他清了清嗓子:“那个神君,你为什么不、疗伤?”
胥颜闭着眼睛,睫毛微动:“你想销毁罪证?”
狐九噎了一下,说:“这个也不算罪证吧……”他看胥颜没反应,连看他都不看一眼,咬了咬唇说:“我那里也还疼呢,那也算罪证。”
胥颜顿时就说不出话了。
狐九偷偷笑了笑,慢慢凑过去,轻轻吻在了胥颜眼睑上,睫毛抖动,双唇酥痒,于是他抱住人,在胥颜脸上的伤口上吻一下,然后再舔一下,伤口顿时消失。
身上就算了,脸上好歹修复了呀,要不然被人看见像什么样子。
不一会儿的功夫,胥颜脸上的伤就都消失不见了。狐九抱着人不撒手,用头蹭着胥颜的肩膀。
胥颜终于忍不住张开眼,将狐九头推走。结果狐九一低头枕在了胥颜腿上。
胥颜摸了摸狐九的脸,支吾着问:“你……还疼吗?”其实他想问那里还疼吗。
狐九噘了噘嘴,说:“还行吧,要不然你也给我……啊呸,开玩笑。”
胥颜没说话。
狐九叹了一声抱住胥颜的腰说:“我不会放弃你的,你也不能再放弃我了。就算天塌地陷,我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