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疼的少,因为内疚已经好几顿饭都没吃,不眠不休地照看了孟清一天一夜,眼睛都熬红了,含着羞愧自责的泪水。
陆建瓴看的不忍心,就挥挥手道,“你照顾孟清一天辛苦了,回家休息吧,我来看着孟清,拾几件衣服让司机给我送过来。”
他知道最该责备的人其实是他自己,是他没有处理好和孟清之间的事,就抛下他走了,让他心中郁结,病邪入体。
老人家抹抹眼泪,“哎,好。”
陆建瓴从上飞机到现在过去近二十个小时,一口水没喝过,又接着坐在床边一动不动地守着孟清,孟清不醒,他一步也不会离开。
半夜两点,孟清终于悠悠转醒,陆建瓴第一时间发现,激动道:“宝贝,你醒了!”
孟清还发着烧,神志不清,五感迟钝,只模糊看到一个熟悉的影子,隐约记着要跟他认错,努力从干裂的嘴唇里挤出一点气音,“爸,我错了……”
陆建瓴心酸无比,“别说傻话,是爸爸对不起你,没有照顾好你。”
孟清听不真切他说了什么,焦急不断地重复,“对不起……我改……原谅我……”
陆建瓴喉头一哽,凑到他耳边说,“原谅你,爸爸原谅你了,你放心吧。乖,睡一觉,睡一觉就好了。爸爸在这陪着你,你睡吧,睡吧。”
孟清似乎是听懂了他的话,终于平静下来,沉沉地睡过去了。
可能是因为心结打开,孟清的积郁散去,第二天再醒过来,烧基本已经退了,人也清醒了,一睁眼看到胡子拉茬满眼血丝的陆建瓴,差点认不出他,“陆……爸爸,你怎么在这?”
“我回来了。你这个臭小子,吓死爸爸了!”
陆建瓴笑着抱怨了一句,用满是胡茬的下巴贴了贴孟清的额头,温度终于退下去了,他总算可以安心了。
额头微微刺痛带一点麻痒,孟清扭头躲开,苍白的脸庞现出一点血色,“爸爸,你去刮刮胡子吧,好扎人。”
陆建瓴被嫌弃了还笑的很开心,喂了他一点水,起身找了干净衣服走向浴室,“我去洗个澡,等我香喷喷的回来。”
“嗯。”
过了会儿,张叔拎着食盒来给父子俩送吃的,见孟清醒了,惊喜道:“小少爷,你终于醒了!”
孟清挣扎着坐起来,虚弱道:“伯伯,让你担心了。”
张叔赶紧拿起靠枕垫在他背后,“是我老头子失职,没有照顾好你。”
“不怪你,是我自己一直死扛着不肯来医院,结果闹的这么严重,害你们这么紧张。我爸爸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天下午回来的,一听说你病了,立马从美国飞回来的……”
“张叔,把吃的给孟清端出来吧,他早饿了。”
陆建瓴穿着浴袍从浴室里走出来,及时打断了他,要让孟清知道自己那单生意黄了,估计又得郁闷的病了。
他头发还湿着,浴袍松松垮垮系着,露出一线性感的胸肌,孟清慌忙把头扭一边,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哎哎。”
张叔打开食盒,把吃的摆到桌子上,孟清自从生病以来,好多天没有好好吃饭了,早就肚里空空,一看都是自己最爱吃的,口水都要掉下来了,如果不是陆建瓴在场,肯定又要狼吞虎咽。
陆建瓴见他胃口不错,就放心地返回了浴室,对着镜子刮胡子。
孟清吃饱了,陆建瓴就把剩下的食物都一股脑吃了,连他吃剩的半只鸡腿和半碗剩饭都没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