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碧甫一站定,听得身后扑通一声,清欢也落了下来。她立即甩去红绫,清欢在水中起伏数次,终究抓住。众人协力拉他入船,秦筝见他无恙,抱着他大哭。清欢摸摸她脸颊,轻声道:“小风筝,你这样讨厌的姑娘,还好好活着,我怎舍得死了?”
秦筝破涕为笑,骂道:“那我一定要长长久久地活着。”
话虽如此,几人却不约而同地想:我们还能活到几时?
传志立在舟头,遥遥望着航船。小舟漂得太远了,他看不到那上头发生了何事。南宫碧问:“你要上去?”
传志看看秦筝,一时未决,南宫碧道:“我曾答应你要救她性命,断不会食言。”秦筝亦道:“你快去陪着哥哥,不必担心我。”
传志喜出望外,赶忙叩谢:“多谢前辈!筝儿也多多保重。”
南宫碧把红绫在传志腰间一缠,奋力挥向半空:“站稳了!”传志随即拔出刀来,察觉腰上力道卸去,趁其上冲之势未消,足尖在绫头一点,梅花刀向前送去,猛然插入船帮,他借此挂在船上,只差一尺便可爬入船中。
谁料一声巨响,那边不知发生了何事,船身猛地颠簸起来。秦筝瞧他悬在空中,吓得胆战心惊。传志险些被甩入海中,听到船上喊杀声震耳欲聋,兵刃相交,当即攥紧梅花刀,踩着船板向上一拔,身子似爆竹一般高高弹起,跳入船中。他弯下腰拔了刀,转身看去。
甲板上群豪打作一团,场面混乱,战船与这艘船并肩而行,比之高了三尺有余,船上士兵面容清晰可见。将才那阵晃动,是因两船相撞而起。战船排头一列弓兵,弓兵后是一群枪兵,整齐列阵,蓄势待发。士兵正中央架了一门火炮,正对这船桅杆。士兵为首一人身着布衣,背负巨弓,面容清冷,竟是吴应简!他身边,一人五花大绑跪倒在地,自是罗成口中的刘大人。
传志不及想吴应简怎还活着,一眼寻到阿笙。他手持匕首坐在角落,身边倒了一具水手的尸身,白思思正与周玉明打得不可开交,依她武功本不必如此,奈何有伤在身,又有他人搅局,周玉明更是不要命的打法,浑身上下被峨眉刺伤了十来处,仍不肯罢休拼死纠缠。传志见她不曾受伤,冲上前去抱紧阿笙。阿笙一愣,怒道:“你上来作甚?”
吴应简一声令下,士兵点火,炮中黑弹直冲桅杆而来,听得雷鸣般巨响,桅杆断作两截,倒了下来砸穿甲板。船身剧烈摇晃,传志攀着船舷勉强站定,待脚下稍稳,撕下一条衣衫,将两人手腕牢牢绑在一处,道:“我来见你。”
他直起身,面前是罗成默然而立。
甲板上尘土飞扬,硝烟四散。传志问阿笙:“你连这件事也猜到了吗?”
士兵们齐声欢呼,狂风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