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昭玉道:“你昨日说过,只要出其不备,病弱之人也能杀了郑小侠;楚掌门年迈体弱,想要杀他也不怎困难;只要身上带了机关,众目睽睽之下杀了林白鹤,亦并非难事。既然都不难,为何不能是同一人下的手?”
阿笙道:“清欢落水时,我同传志在罗成房中,林白鹤也听见了,我们三人自然不是凶手;楚钰被害时,船首只有罗成、林白鹤与郑夫人三人,旁人不会是凶手;林白鹤的死,我与他们有可乘之机,你们是无辜的。推来算去,凶手不该是同一个人。”
孙百宁道:“既然如此,你何必说是推测?”
阿笙微微一笑:“凡事总有例外。他是个神出鬼没的妖怪,有令人意想不到的妖法,也未可知。”
甲板上一时寂静。空中乌云愈积愈厚,但见云间骤然大亮,雷声震天,雨水劈头盖脸砸落下来。海上风起浪高,航船摇晃不止。郑竟成道:“秦小侠,你还有一事不曾解释。你们昨夜同罗成说了什么?王雅君当真与罗成相互勾结?他人在何处?”
罗成高声道:“这岂是一件事?雨下得这样大,你们非要在此讲话吗?我若冻死在这里,谁也别想知道王雅君的事。”说罢便歪倒在地,不省人事。
他再醒来已是夜半,甫一睁眼,听白思思惊呼道:“这厮可算醒了!”
罗成咧嘴笑道:“多谢姑娘记挂。你一直守着我么?”正要起身,却发觉手脚被缚,粽子一般直挺挺躺在床上,房屋的摆设亦有所不同。
白思思在他头上一敲,嗤道:“痴人说梦,谁要守着你?”她打个哈欠,踢一脚歪在床边的传志:“喂,快快起来,他醒了。”
传志揉揉眼睛回头看来,不假思索喜道:“罗大哥你你、你醒了。”他想到二人白日里打得你死我活,再不该喊“罗大哥”,硬生生停下,丧气道:“你醒了便好,阿笙有话要说。这是我们的房间,阿笙与莫掌门、贺掌柜、孙镖头、南宫女侠在查那凶手。我去叫他。”
他说完匆忙离去,李审之走了进来,抱着□□倚在门上。罗成笑道:“这是在看管我么?”
白思思道:“如今船上人人自危,谁也不敢落单,这分明是为了保护你。”
罗成动弹不得,讪笑两声,问她后来发生了何事。白思思一拍床榻,得意道:“可惜你昏倒了,不曾瞧见秦相公如何威风,说得这群老头子哑口无言,只得乖乖照做。你说得不错,中原武林人士全是一群孬种,独独秦相公是少年英侠,人中龙凤。中原人有一句话,叫‘虎父无犬子’,说得对嘛。”她手舞足蹈,天花乱坠一通乱夸,罗成也不阻拦,始终含笑静听,反是白思思先被他满目笑意吓到,霎时脸颊红透,规规矩矩坐正,道:“你昏迷之前,郑竟成问秦相公王雅君的事,还记得么?”
“是,之后呢?”
“秦相公说,他只是在试探你,林白鹤却信以为真。”
“郑竟成岂会信?”
“谁也不信!姓莫的说,秦相公、呆小子、我和你,兴许都同王雅君是一伙的。应该通通杀了,以绝后患。”
罗成失笑,摇了摇头。
白思思道:“这人根本是条疯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