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话来,却看阿笙乖乖巧巧地依在他身边袖手旁观,更是气急他一把年纪了,对这两人打也打不过,骂也骂不过,只能“你”了半晌,恶狠狠道:“在庄中逛逛也就罢了,至于灵堂,却万万不可!少爷可要想清楚!”
传志还想分辩,却听阿笙道:“我去你方家灵堂做甚,又没什么好看好玩的。况且……”他颇有深意地瞧瞧两人紧扣的十指,淡淡道:“是传志要去我家的灵堂拜祭。”
付九一张老脸红了白、白了青,许久才甩下一声咒骂,先行出去了。阿笙冷笑,拄杖跟上,只听传志在身后认真道:“阿笙说的是,等落梅庄事了,我们便去拜祭你爹娘可好?”
付九一个踉跄,差点自楼梯上跌下去。
阿笙春风得意,微微笑了。不能以牙还牙,便让他不痛快。
方家灵堂设在后园,付九带路,传志两人随后。走得没几步,便见一处临湖水榭中十数个形貌各异的人乒乒乓乓缠斗在一起,打得正热闹。有个少女在旁劝架,却束手无策,急得大汗淋漓,遥见传志三人,忙高声喊着帮忙。付九不予理睬,传志看那少女泫然欲泣,心下不忍,又见榭中有个熟悉的人,便纵身掠入水榭中。
他轻功甚好,在小小水榭中左移右挪,左手运掌,右手抽刀,先将几个武功低微的拉扯开来,实在分不开的,便拎起衣襟、提起后领甩开丈许抛至道上。一套动作如行云流水,引得远处的英雄们齐声喝,都向此处涌来。
顷刻间榭中便只余四人,俱是高手,传志不敢托大妄拦,站在一侧凝神留意战局。当中一个边打边笑,朗声道:“小传志这发自如的功夫练得愈发好了!”
传志无奈,见那劝架的少女目光灼灼瞧着自己,硬着头皮喊道:“常兄弟,你们别打了!再打下去,这、这……要把他惹哭的,这亭子也要给你们打坏了……”
水榭旁众人轰然大笑,都没了打架的兴致,打量着传志窃窃私语。常不逊亦哈哈大笑,对手那人却阴沉着脸持刀刺来,骂道:“有功夫唣,小心脑袋!”这人一张枯瘦面颊,脸色蜡黄,身体颀长干枯,似是半点肉也不曾有,粗布衣裳麻袋似的披在身上,灌满了两人刀间的风,鼓胀起来。他手中一柄宽不过两指的细长尖刀,刀势灵动飘忽,瞧不清来路去处。他的兵刃、功夫皆以轻巧见长,正合常不逊的路子。两人缠斗半晌,常不逊仍有余裕,他的气息却有些乱了。
常不逊笑道:“久闻燕山派飞燕刀的名号,今日一见,确实不同凡响!万掌门,既然小生的朋友来劝,咱们点到为止,如何?”手下饮血刀却越舞越快,招式变换莫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