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志不知如何是好,阿笙已打断她问:“郑清宁与你是师姐妹?”
红蕖叹息一声:“你白白生得这样好看,骨子里却这般无趣,玩笑也开不得。实话说喽,我虽叫她爹一声师父,实则只是二小姐的丫头。哼,不过是住在山上的乡下门派,还端起城里斯文老爷的架子来,张口闭口要人家叫什么少爷小姐,他南华剑历来是这般脾性。听人说前任掌门,也养了个娇滴滴的大小姐呢。大小姐又怎样,千娇万宠地养大,到头来不过是掌门人图谋武林地位的棋子,连嫁给谁都做不得主!”
这话似一块大石猛撞而来,传志胸口钝痛,恍惚中想:她在说我娘吗?
阿笙向郑夫人看去,略一思忖,按下心中猜测,转而对红蕖道:“你要我们帮你毁了婚约?”
红蕖眨眨眼睛,嘻嘻一笑,摇头道:“为什么要毁约?谁会心甘情愿当他南华剑的小丫头,而不肯做武林盟主的儿媳呢?”
阿笙将她面容审视片刻,勾起嘴角饶有兴味道:“正是,敢问姑娘究竟要我们做何事?”
红蕖娇滴滴笑道:“不是难事,我要你们修书一封给师父,就说暂留我和师娘住下,之后定会如约送至苏州。”此言一出,阿笙笑容顿敛,闭口不答,红蕖舔舔嘴唇,凑他面前,悄声道:“哎,你猜错了是不是?才不要你们帮我那未来的公公登上盟主宝座呢,我啊……”她瞟眼传志,忽有些羞赧似的,垂下眼睛幽幽道:“在嫁人之前,我也想过几天自由自在的快活日子,和喜欢的人在一起呢。”
她身上淡淡幽香飘进鼻中,阿笙冷哼一声,答道:“你大可一试。”
红蕖眼睛一亮,连连拍手,倒像个小姑娘似的又笑又跳,拉过传志胳膊,娇声道:“大笨驴,你可要好好陪着我呀,要是惹我不高兴了,我回头便跟公公说,说你欺负我。”
传志本在想母亲的事,回过神来发觉她柔软的胸脯贴在身上,香气环绕周身,登时面红耳赤,忙将她推开。阿笙不理二人,自行取出纸笔砚台,正欲研墨,却停下问:“郑掌门现在何处?”
红渠道:“今日午后的船,师娘同他约在码头。”
阿笙又问:“今早没船?”
红蕖回想道:“早上是小师弟去的码头,说只有一艘船,却不知是哪家公子的,不载旁人。肯渡人的船,要到午后才走。”
阿笙凝神思索片刻,撑着竹杖起身:“既要扣下你二人,我还是亲自同郑掌门说去。”
传志诧道:“我们扣了他夫人,他岂会罢休?你岂能自己去?我陪着你……”
阿笙摇头:“不必,你留下照顾师叔和郑夫人。”
传志急道:“不行!郑掌门那般脾气,你一人岂可敌得过?红蕖姑娘,我答应你别的事可好?我这便将你二人平安送回……”
“不行,”阿笙抬眼看他,目中波澜不惊,淡淡道,“郑夫人的话还未说完。”
传志无言以对,本想说来日方长,往后再说也无妨,心中却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