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像第一次在楚熙雀的眼中，看到有名为憎恨的情感一闪而过。

路易斯慢慢回想要伸出的手，一下子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我……我送你回去吧？”路易斯慢慢开口道。

楚熙雀垂下眸子看着相机，此时的他就连说话都有些困难了，声音显得有些沙哑：“不用了，我自己回去。”

楚熙雀拿着相机慢慢抬步走出了园子，与愣着的路易斯擦肩而过。

吸血鬼没有心跳，没有呼吸，可是为什么，胸口还是会变得很痛。

楚熙雀独自一人离开了红城，浑浑噩噩坐船回到了家中，秦婉夕似乎早已得知了楚离君的消息，见到楚熙雀便抱住自己儿子痛哭出声，哭得撕心裂肺，楚熙雀也再也没法克制自己，回抱住母亲，红了眼眶。

楚离君在采访中身亡，属于因公殉职，报社的人都送来了慰问品，楚熙雀除了在葬礼上出现了一次外，其余时间都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面，一言不发。

“离君是个好人，他是我们最好的同事。”

“他也是最认真负责的记者。”

“夫人您也别太难过了，别伤了身子。”

“是啊夫人，您有什么困难的话尽管跟我们说，我们一定帮忙。”

楚熙雀在自己的房间的椅子上，把身体蜷缩成一团，静静的听着屋外楚离君的同事们安慰自己的母亲。

“这些该死的吸血鬼！真他妈可恶！”

“是啊，总有一天，我要让他们血债血偿！”

该死的吸血鬼！该死的吸血鬼！

血债血偿！血债血偿！

楚熙雀把脸埋在胳膊里面，身体微微颤抖，强忍着没有哭出声音。

“楚夫人。”

“明医生，你怎么来了？”

“熙雀呢？”

“他在自己房间里面。”

楚熙雀慢慢抬起头来，随意抬手把脸上的泪痕擦掉，明佑杉正好开门进来，看见楚熙雀的模样叹了口气。

“老明……”

“你看看，我说过什么来着！是你非要不听我的话！”明佑杉将门关上，就开始严肃的教训起楚熙雀来，“我让你远离吸血鬼的吧！我让你少跟吸血鬼接触的吧！就是你不听我的劝告，才会造成今天的后果！”

“……”楚熙雀无话可说，事实也的确如此，他无法辩驳。

“我告诉你楚熙雀，你要是再跟吸血鬼混在一起，说不定连你自己的命都要搭进去，还有你的母亲！”明佑杉指着楚熙雀，声色俱厉，楚熙雀惊住了，差点连呼吸都忘记了。

“我……”楚熙雀嘴唇翕动了几下，轻声开口，“我错了……”

“你要向我保证，以后和吸血鬼断绝联系！再不往来！”

“……”楚熙雀却是没有说话。

明佑杉看楚熙雀依旧是态度不明确，恨铁不成钢的抿了抿嘴，抬起双手抓住楚熙雀的双肩摇晃了几下：“楚熙雀！你的父亲被吸血鬼杀死了！你要替你父亲报仇！你要让他们血债血偿！而不是还沉浸在你那可笑的个人感情里犹豫不决！”

血债血偿，又是这句话。

楚熙雀已经说不出话来了，他忽然很想逃，他不想面对这一切，选择题的两项，他哪一项都不想选！

“走吧，我带你去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