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手上缠上了绷带,别的地方倒是还好,没什么大伤。就是大约躺久了,走下床的时候有点腿麻。
他颇为小心地走出了卧室,便见外头挂着一帘桃木做的珠帘作为隔断,颗颗都圆满的桃木珠子垂下,隐约看见了师贤的侧影,他穿着红僧衣,玉一样白的手捧着ipad再玩连连看。
他怎么会在师贤这儿?
山火……难道是师贤所为?
此时,门外走来一个人,就是道艾。
道艾一进门,就看见了站在帘内的穆初桐了,便笑道:「啊呀,小穆哥醒了?」
师贤也抬起头了,瞥穆初桐一眼,那目光很柔善,语气也温柔:「真的。我也没注意。」
他怎么会出现在师贤这儿?难道山火的事情和师贤有关吗?
师贤却笑得似春风一样,让人看不出一丝肃杀。
尽管如此,穆初桐心里要说一点没怀疑,那就是假的,但表情还是比较稳定的,还带了点戏剧性的慌张他其实心里没有太慌乱,但要觉得自己不怂一点反而不够好。穆初桐有些蹒跚地走出来,一脸劫后余生的、理所当然地恐慌。
师贤对这个反应还是比较满意的,便赏面地站起来,伸手理所应当地扶了劫后余生的穆初桐一把。穆初桐被他那么一扶住,才发现那双白玉雕琢似的指掌跟久蛮那小麦色的手一样有力得近乎凶蛮让穆初桐的心有点惊地一跳。
可师贤只是扶了他一把,就很快松开,没有逗留。
道艾说:「你伤还没好呢!坐一下吧!」
穆初桐看了师贤一眼,师贤还是微笑:「你坐吧。」
「谢谢先生。」穆初桐坐了下来,又问道,「我怎么会在这儿?」
师贤问:「你记得发生了什么吗?」
穆初桐便一脸老实的:「我记得赛马节起了山火,很危急,我和南椒一起开车逃离他开车太快,不小心就翻车了。」
「那也不能怪他,那个时候窜出来了一头鹿。」师贤说。
「鹿?」穆初桐一怔。
但想到那儿有个猎场呢,有鹿也不奇怪,听说还有熊。
「你怎么知道是鹿呢?」穆初桐的语气里竟然不经意露出了一些防备。
师贤像是听不出这点防备一样,微笑说:「行车记录仪啊。」
「噢。」穆初桐捶了捶自己的脑袋,「我也是懵了……嗯,我睡多久了?」
「一天了。」道艾又解释说,「我们也是为了抓惑延去了猎场山,没想到发生那样的事情,刚好碰见了你们。也是你们好运气,碰见了我们。」
穆初桐也是一脸茫然的:「惑延……什么惑延?」
「惑延是个人。」师贤答,「是我和久蛮共同的仇家。」
穆初桐一怔:「那这人与你、久蛮结仇,还活到现在,那肯定本事很大啊!」
师贤似是听到了恭维一样,露出谦虚的微笑:「是我没本事。」
「那么山火是惑延搞的事?」穆初桐问道。
师贤答道:「我认为是。」
「天啊……」穆初桐也不知该给什么反应。事实上,他还只是选择性地听取了师贤的话。他总觉得师贤忽然出现在山火现场,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可他现在「寄人篱下」,还是该做出个懵懂、信赖的样子比较好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