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见柳大娘已经哭得双目红肿,双肩颤抖,吴幸子只能不住的安慰到:「柳大娘别哭别哭,幸子什么忙也愿意帮您啊?」终于,柳老头看不下去了,重重咳了声,柳大娘这才猛的止住哭泣,抹干了眼泪盯着吴幸子瞧。那湛亮的眼神,把吴幸子看得一阵激灵,莫名感到大事不好。
「幸子啊。」柳大娘又唤。「唉,幸子啊。」「是,大娘。」您倒是说点别的呀!吴幸子一辈子没被人喊过这么多回。
「幸子啊,你......你老实告诉大娘,是不是,看上谁家姑娘了?」左思右想,柳大娘也不想吓着吴幸子,隐隐晦晦地问了。
吴幸子眨眨眼,很快露出无奈至极的表情,叹了口气:「大娘,您、您......您忘了,我不喜欢姑娘啊。」柳大娘也眨眨眼,一瞬间有些楞神,但很快回过神又哭了:「唉,可怜的幸子啊,你这是被男人给骗了吗?」这下子连抽着旱烟的柳老头都露出不胜唏嘘的表情,连连摇头。
吴幸子脸色一红,胀得跟猪肝似的:「不是啊,大娘,你怎么认定我被男人给骗了?」「什么?难道你去骗了男人?呜呜呜呜,幸子啊!你怎么、怎么变成这样?大娘早告诉你,你年纪也不小了,男人也好女人也好,有个知冷暖的人在身边总是好的,偏偏你......唉,竟然还骗起了男人......唉......」不是啊,除了骗人与被骗外就没别的猜想了吗?
他这些年做人是做得多失败?
「大娘,你想多了,幸子没有骗人也没被骗。」吴幸子无奈至极的抹抹脸,接着缩起肩膀左右看了看,才压低声音:「大娘,我说了你可不能告诉别人啊。」「你说你说,大娘我绝对不跟人说。」柳大娘猛点头,握着吴幸子的双手两眼发光。
迟疑了半晌,吴幸子才下定决心吸口气轻声道:「大娘啊,我这些日子是交了飞鸽之友。」「飞鸽之友?」柳大娘瞪着眼,满脸困惑。
「,是。」吴幸子搔搔脸颊,豁出去了:「大娘,你也知道我明年就四十了,这把年纪既没出息也没钱,还喜欢男人,想找个结契的对象搭伙过日子也不容易。」「这是这是......」柳大娘深以为然地点头,吴幸子脸色一白觉得自己更加前途无亮。
「所以,我就想也许可以靠飞鸽交友,指不定能遇上个良人.....」默默抹去心口被扎出来的鲜血,吴幸子语气淡淡地彷佛讲他人之事。
「这是这是......」柳大娘又点点头,接着问:「这飞鸽交友安全吗?」这算是新玩意儿,柳大娘是不懂得。鸽子在清城县是食物,家里穷得快揭不开锅了,谁还有力养飞鸽去交友?鸽子多美味啊,又肥又嫩的,黄油一焖那简直......柳大娘暗暗咽了口水。
「,安全吧。」吴幸子点点头,不仔细看也看不出他耳根微微泛红。「我这些日子就是去鹅城飞鸽传书的。」「这样啊......」柳大娘沉吟道:「幸子啊,大娘不懂这些,可见不着面总不那么令人放心,你自个儿小心点,真想找结契的人,大娘也能帮你问问。」「不用麻烦大娘了,幸子省得。」吴幸子安抚地拍拍大娘的手背,抬头看看天色,日头已经高挂在空,这会儿前去鹅城也晚了,他看来有些落寞。「柳大爷,明儿再烦你带我去鹅城一趟。」柳老头没说什么,趴搭趴搭抽着烟,隐隐点了头。
说罢吴幸子打算告辞直接上衙门工作,清城县地方小,山穷水恶的,连盗匪都绕道而行,除了乡亲之间偶尔的小打小闹,衙门清闲得连苍蝇都没得打,也因此吴幸子才能三天两头往鹅城跑,县太爷也不置可否。
得到自己想要的讯息,柳大娘也不多留人,塞了一个窝窝头给吴幸子,挥着手把人送走了。
确定吴幸子走远,柳大娘便捞着一箩筐山菜,跑到隔壁张阿牛家唠嗑去了。没过几天,吴幸子迷上飞鸽交友的事情,又传遍了半个清城县,也不知怎么带动起养信鸽的风潮,不过这是后话了。
没能去鹅城信,吴幸子心里有些郁闷。
说起这飞鸽交友,那得从一个月前说起。
吴幸子这人,长得完完整整,眼睛在鼻子两侧、眉毛下方,鼻头肉肉的有些圆塌,人中略短显得嘴巴跟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