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会儿,他别扭地伸出手,在被傅闻远拿在手里的平板上点了下一集。
片头小猪一只只走出来自我介绍,傅闻远没话找话:“这是谁?”
云溪小声告诉他:“这是佩琪,她是姐姐,这个是乔治,是弟弟,还有猪妈妈、猪爸爸。”
并不是一集正经的动画片,重庆话配音,傅闻远也跟着笑了几次。
看完这一集,云溪不要了,把平板从傅闻远手里推下去,自己抱了那两只手在怀里。
云溪靠着傅闻远,身体很轻,呼吸也很轻,隔很久会抽噎一下。
他身上带股很淡的医院的消毒水味道,还有原本就有的,说不上来的香气。
病号服松松垮垮地穿着,太阳正好,窗户开了一半,暖烘烘的风吹起浅蓝色窗帘,两个人都没说话。
傅闻远盯着云溪头顶有些乱的软头发出神,鬼使神差的,他扭过云溪的脸,低头在云溪嘴巴上亲了一口。
这人瘦是瘦了,嘴唇还是很软。傅闻远亲完没有离开,跟云溪碰着额头,又抿住那两片唇瓣,轻轻地吮。
云溪抖的厉害,身体抖、嘴唇也发抖。他回身在傅闻远腿上跪好,去主动回应这个第一次的温柔的亲吻。
亲完,云溪就很轻易地脱掉了原本就一点不牢固的铠甲,扒着傅闻远,哑着嗓子说:“伤口长好了,医生说,不能哭,我吃过下午饭了,喝了半碗粥。”
他看着傅闻远,有些紧张,又像是邀功,小声说:“喝完到现在,快消化完了吧?我都没吐。”
阿姨在电话里跟傅闻远说过,云溪胃里不待东西,吃口什么都吐,吐的眼睛一整天都红。可睡着了又说梦话,喊饿。
傅闻远很自然地伸手进病号服里摸云溪的肚子,床都上过了,翻来覆去,身上的每一寸都见过,现在只是被摸一下肚子,云溪却红了脸,僵着背不敢动。
计划中,傅闻远只在这里待十分钟。
但是最后十分钟又十分钟,傅闻远一直等到云溪坚持不住睡着了,把他放在床上,被子一盖,看不出什么起伏。
他往外走,手碰到口袋里的东西,是阿姨给他的东西,忘了给云溪。
傅闻远打开红包,把东西倒在掌心,是只很小很小的金鱼。半个食指指腹大,黄金身体,红宝石充当眼睛,细节致,雕得栩栩如生。
他把金鱼给云溪戴在脖子上,用手捏了捏云溪被亲的有些红的嘴唇,然后出了门。
那天之后,阿姨再打电话,五个里,傅闻远好歹会接三个。不是之前那样,让秘书接过,大致给他转两句就算。
云溪转去凌都的第二天,晚上八点过五分,阿姨的电话打进来,傅闻远正在看资料,先没管。
但手机震完又震,那边显然是不打通不罢休的架势,傅闻远只好接起。
阿姨无措的声音从电波里传过来:“闻远,你快过来,看看、看看云溪,我不知道怎么……他、云溪他……”
傅闻远皱眉,边往外走边安抚阿姨,“我在过去了,您别急,慢慢说,云溪怎么了?”
阿姨尽量冷静,磕磕巴巴地说:“之前,溪溪不能淋浴,所以都是打水,给他擦身体。上面我来,他自己擦腿,转过来以后,房间里有浴缸,我想,泡一泡舒服,就放了水,让他去稍微洗一下。”
“他只说好,就进去了。可快二十分钟了,他不出来,我叫,也不答应……不答应,门反锁了,打不开,闻远,打不开……”
傅闻远又试着安慰了两句